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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子弟兵哥哥对她的示好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那两年前,庞景川仅凭一通误拨的电话,就不惜调动警力搜索她手机信号所在位置,不光紧急出警、还非要对窦逍提起公诉不可。
莫非是……存有私心?
嗨~
人心都是肉长的,什么公啊私啊的,总归不是坏的。
窦逍说过,这世上有太多事都没法做到非黑即白。
这两年过得快到如同白驹过隙,所有人都在人海里兜兜转转,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星辰,各有风雨,过去的事,无需再辩黑白,就该翻篇儿。
可是窦逍也说过,他们两个两年前闹成那样,就是庞警官害的。
怪不得一提庞景川、那个坏蛋就炸刺儿。
呵。
看来同性会相斥,往往都是因为加了情敌滤镜。
这不,两人返回病房后,窦逍稍一环视,就一眼逮着个刚加上滤镜的可疑人物。
这穿匡威卫衣的精神小伙儿……原来不是路人甲啊,瞧瞧这状似无意偷瞄他媳妇儿的小眼神儿。
必须给他扼杀在摇篮里。
祝匡威的确殷勤,他一直在病房门口等着来着,心说赌一把,会不会赌到司恋和男朋友吵着吵着就散了,一个人回来,他好趁虚而入呢。
却见俩人有说有笑地一起朝病房来了。
双方一碰面,他才知窦逍和他这位一毛三的准姐夫也是认识的。
确认自己彻底没戏了,祝匡威就没让他准姐夫给安排住的地儿,准备一脚油干回燕城,以速度泯灭激情。
按着礼数。
司恋先是将窦逍介绍给祝父祝母。
在外人面前,司恋眼里的窦逍超级完美。
他在长辈面前总是妥帖有礼,对着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暖和煦的模样。
真招人稀罕。
视线里,窦逍仍单手挽着羽绒服,‘友好地拍了拍祝匡威的肩,笑问他是不是去过Upper赛车场。
祝匡威比窦逍还高一点儿,瘦马长条的。
却也不得不摆出弟弟姿态,一口一个窦哥地叫。
窦逍笑着朝司恋示意道:“回头我带上你嫂子,你带上弟妹,约一场友谊赛怎么样?”
祝匡威嘿嘿一笑:“成,那就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输了买单?”
窦逍:“成交~”
一圈下来,两个更熟的男的才顾上对话。
窦逍对上赵寅礼,略微打趣道:“哟,丙寅哥,我听我媳妇儿说祝双跟一教官好上了,原来是你啊!早说你稀罕咱祝二小姐这类型的、我给你介绍啊,关系老铁了~”
说着,他还冲床上戴着颈托,一脸生无可恋的祝又又一扬下巴,逗她笑:“是不是、又又女侠?要说我是你的二号蓝颜,没人敢排第一吧?要是有我给你和丙寅哥牵线,你俩是不是老早就好上了?”
祝又又无语:“我看你像个蓝牙,司恋,我手机呢?快看看我蓝牙列表里窦逍是不是排第一~”
“哈哈~”
窦逍一乐呵,又转脸儿和赵寅礼惊喜感叹,竟能和对方成了连襟。
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司恋看在眼里,又差点泪目。
她忽然就想通了一个问题——
这两年来追她的人那么多,她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可是因为有窦逍这么个坏蛋在,她分明又没得选。
因为没有人能像窦逍一样,走到哪里都自带暖暖的光环。
因着人多事忙,俩男的简单寒暄了几句,窦逍跟长辈和哥哥姐姐们打过招呼,就都各忙各的去了。
待人都散了,窦逍方才回过头来关心祝又又的身体。
但见她眉目带笑,应该并无大碍,就没直接跟她说那些添堵的事儿,只先乐呵呵打听起她的恋情来。
“怎么着?祝二小姐,丙寅哥人可是相当不错了,自打认识,我就没听说过他交女朋友,绝对的男德标杆儿。
你俩这、属于因戏生情呗?”
祝又又心情不错,美滋滋地没否认:“是,也不全是~,他在我高中的时候就给我当过教官,当时呀……”
窦逍的气场总能让人不自觉放松。
祝又又都没来得及给司恋讲的故事,这就真拿他当个蓝颜知己一般,这通显摆。
她越说越来劲,还让窦逍把床给她摇起来点儿,要是有瓜子儿,都能一边儿嗑一边儿唠。
“……总之就是,缘,妙不可言~!你就说是不是天注定吧?”
窦逍一听俩人是十几年前就有缘分,初识时也是当兵的和女学生。
少年白月光。
久别重逢。
好家伙,这几个关键词咋这么熟嗫?
这不跟姓庞的惦记他媳妇儿的路数大差不差?。浚
要不是有第三个人躺在床上,窦逍保不齐又得犯疯病,来一出癫狂霸总上身,壁咚司恋一通夺命连环咆哮,问她有没有再搭理那姓庞的、有没有想起他到底是谁。
若是司恋记起自己当初化身小记者、去那姓庞的哨所录节目、俩人早十来年就遇见的往事。
他高低得联系远在漂亮国求学的徐家大侄子,给孩子投资、让他研发个人工智能大数据橡皮擦,速速把司恋脑袋里这段儿青春记忆给擦喽!!
自己这儿被八卦差不多了,祝又又又满眼意味深长地审起了窦逍:
“怎么着逍哥,来这儿是、特地看我来了?还是追谁来了?”
窦逍正走神儿呢,没反应过来,嘴一秃噜,就直说了:“啊、不是,我来看金珊的,顺路过来看看你。”
祝又又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诶呦我的妈耶,窦公子,您那高贵的情商是都用来追妻了?被火葬场给炼了?”
“呸呸呸、在医院呢,快别说这些!”司恋一听这话,忙上前阻止。
三人又笑闹了会儿,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窦逍就决定简单向祝又又这个无辜受害者叨唠几句:
“行了、不扯淡了。
祝双,我虽然没什么立场,但也要代金珊跟你说句对不住。
毕竟马场是她的,马也是她的。
她一直没上来,一是身体情况不太允许,二是觉得连累你受伤,什么都不准备就来实在没诚意,想着马场的事儿有点眉目再补偿你。”
见祝又又斜了一眼司恋,窦逍就伸手抓过司恋的手,握在掌心,继续暖笑道:“她知道、没事儿。
但有个事儿我也还没来得及跟司恋说呢。
正好跟你俩都说说。
金珊病了,这半年多身子骨眼瞧着越来越不好。
症状跟癫痫差不多,可在国内各大医院查、都没能百分百确诊。
就给确诊了一项,甲减,你们懂么?就是跟甲亢正相反,甲状腺功能减退。”
他长出口气,语气很难保持轻松:
“唉,我这两年跟她联系很少,不知道她已经严重到不能治,只能靠长期服用激素替代药物维持的程度了。
她这病得的可以说毫无征兆,家里也没有遗传史。
她说可能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好得的,但我今儿跟她聊完,觉得她很可能是中毒了。
慢性中毒,自己没意识到。
之前我见她好端端地喝上什么参茶就觉得可疑。
今儿刚知道,她因为身体不好,还经人介绍雇了个什么营养师团队,平时吃的喝的都是这帮人给安排。
这回你们录综艺,这帮人都跟着。
不光她,她那小马,还有家里的一猫一狗,也都是营养师给安排餐饮。
上个月狗病了,肝功能衰竭没救回来。
这马也突然出事儿,大概率不是巧合……谢谢媳妇儿~”
他那儿说着话,司恋早就自然抽出手,给他沏了杯蜂蜜水。
窦逍刚还脸色纠结地说着金珊疑似中毒的事儿,这小甜水儿一到手,立马眉开眼笑。
仰着脸、小眼吧嚓地朝司恋卖乖。
司恋怼了他脑门儿一下,“嗤”了一声:“你瞧你个大尾巴狼劲儿的,你的青梅都被人投毒得病啦,你还笑得出来~?赶紧帮着破案呐~”
窦逍挑挑眉、抿了抿唇,除了一声叹息,暂时也是无能为力:
“我其实有点怀疑挨她身边儿忽悠她的那什么玩意儿柳?,可又觉得那傻缺没这胆儿,也没这么大本事……哼,操,也特么不好说、诶、”
“又说脏话,揍你!”司恋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又想起来问:“诶?我之前被那帮人设计诬陷我偷表、你不是赔了他们一笔钱和解了嘛,那案子破了吗?”
窦逍一拍大腿:“卧操,你不提我都特么忘了!那帮人可是团伙作案,很可能这次害金珊也还是那帮孙子!哼、操,那案子都特么两年了,一直也没破,警察那头还一点儿信儿没有,要不我也不能忘一干净。”
一想到庞景川只管司恋挨不挨欺负,才不会管他被骗钱的冤大头事儿,窦逍的眉头再次?缫幌拢?襞〕纱ā
不过他转念一想,更愁得慌:“如果真是同一帮人做局,那证明那帮人两年多、接近三年前就已经潜伏在金珊身边了,这得是有多大仇啊?还是就为坑钱?没道理啊……”
“保险?”祝又又见多识广,听到此处,提出个建设性线索:“我听懂了,金珊是找了模仿你的小白脸儿养在身边后,才慢慢不对劲儿的、是吧?还刮带上司恋,借机从你那骗了一笔钱~
有没有可能是小白脸儿忽悠金珊买了保险,受益人是他,见这两三年投毒失败,就干脆让她发生意外?”
窦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暗暗将这一方向记下。
不多时,赵寅礼安顿好祝家人返回。
又向三人交代了一下,从兄弟单位那获得的消息——
“刑侦和法医那边儿已经检查过了,那匹马除了摔倒后的剐蹭和轻微划伤,没有明显外伤,前腿突然弯折已经排除受利器刺激的外因。
现场勘查也没有狙击点位,应该不是埋伏针刺。
进一步怀疑是被投毒。
马已经被拉回市里那边检测去了,吃的喝的也一并拉走了。
目前这案子还在保密侦查阶段,马场已经关了,公安那边明天会派专业痕迹专家过来,基本被定性为刑事案件,祝双,你作为受害人,明后天可能会有人相继过来问话,到时候你就正常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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