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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忙点头,带着人离开了太师府,孟忠厚见太上皇后郑氏出来,上前挥手拦住,随即躬身施礼。
郑氏沉声说道:“怎么,本宫的銮驾还需要检查吗?”
孟忠厚拱手道:“奉陛下口谕,需要略做检查,还请太上皇后见谅。”
说着,一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马车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岁孟忠厚摇摇头。
孟忠厚这才闪身在一旁:“太上皇后,请!”
郑氏阴沉着脸返回延福宫,急匆匆来见太上皇。
太上皇脸听了郑氏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爹,如今跟之前不一样了,让他收手,我当皇帝的时候还可以庇佑他,现在官家可不吃那一套。
皇帝朝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要查处贪官污吏,这样的话当众说出来,怎么可能收回?而且,我还听说,官家朝会之上就说了,不管是查到谁,不管地位有多高,功劳有多大,资格有多老,都要一律惩处。
这就是摆明了针对你爹的,他还不懂事,要是昨天晚上得到消息的时候就主动去找皇帝认错退赃,只怕皇帝也不会做得太绝了。
可现在,皇帝都已经派兵包围了太师府,这时候他才认罪退赃,那已经没有用了。
现在他居然指望我能够维护他,真是高看我了,也高看他自己了。
现在的官家,那可是连亲弟弟、亲舅舅都杀的人,杀他一个不懂规矩又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公,哪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你还是去劝劝太师,让他赶紧认罪退赃,到时候我再去给皇帝说说,保他一条命,或许还可以做到,太师这位置只怕保不住了。”
郑氏忙说道:“如果愿意自首退赃,皇帝真的能放过他一条性命吗?”
“应该会的,毕竟是他外公,而且不就是贪些钱财吗?我大宋因为贪财杀掉的官员,到目前为止从没有过。
不过,咱们这位官家已经开创了很多祖宗从没做过的事,把他惹急了,杀几个贪官根本不在话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劝劝太师,不要再仗着你我的身份去跟官家硬干,吃亏的是自己。
钱财嘛,身外之物,必要时得拿出来买命,切不可为了那些黄白之物误了前程,甚至性命。”
郑氏顿时脸色苍白,连太上皇都预测到皇帝可能会痛下杀手,可是父亲却依旧不愿意屈服,这可如何是好。
她赶紧又对太上皇说道:“我说的话他不听,只有道君您说的话或许才能起作用,莫不如你修书一封,我带去给他看看,劝劝他赶紧认罪退赃,保住性命要紧。”
太上皇点头答应,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信函,交给了郑氏,郑氏又急匆匆的带着人坐着轿子回太师娘家。
到了府邸,孟忠厚上前躬身施礼,郑氏掀开轿帘,对孟忠厚说道:“太上皇有一封信要给家父,劝家父赶紧自首退赃,本宫能否进去送信并劝劝家父?”
孟忠厚赶紧躬身施礼道:“如此甚好,官家的口谕也说了,让臣带兵包围太师府,希望太师识时务,主动出来投案自首,如今太上皇后能劝太师自首,那就再好不过了。”
郑氏吃了一惊,问道:“陛下真的要太师自首?”
孟忠厚点点头:“是这样的,否则我们早就进去抓人了,带兵包围太师府也只是逼迫太师做出正确选择而已。”
郑氏更是焦急,看来皇帝的态度已经非常坚决,要么主动投案,要么进去抓人,估计等待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郑氏急匆匆地进到了府邸,来到内宅,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太师郑绅。
郑氏说道:“父亲,你还是赶紧去投案自首吧,太上皇也是这个意思。刚才进来的时候孟忠厚说了,官家让他带兵来包围太师府,也是希望你能主动前去认罪退赃,否则孟忠厚他们早就进来抓人了。”
郑绅顿时脸色变了变,说道:“不会吧,太上皇也这么说?”
郑氏赶紧将太上皇的那封信递了过去,郑绅接过信,展开匆匆看完,顿时呆若木鸡,拿着那封信背着手,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转了圈,说道:“不行,我不能够自首。”
“为什么?”
“你不知道你爹做的事,要是说了,就一定会被赐死,皇帝不会让我再活着的。”
郑氏顿时脸色惨白,说道:“爹,难道你除了收受贿赂,贪污挪用之外,还做了别的事情?”
郑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再回避了,只好点了点头。
郑氏顿时心头一惊,忙问道:“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就还有回旋余地。”
“出售军械给西夏人,这个算不算?”
郑氏身子一晃,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旁边的宫女眼疾手快,快搀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之上。
郑氏赶紧挥手,让宫女宦官都退出去,屋里就剩他父女俩,郑氏才抹着眼泪问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贪财也就罢了,还出售军械给西夏,那是资敌啊!到底怎么回事?”
郑绅叹了一口气说道:
“西夏那边给的条件太优厚,我没办法拒绝就答应了,把武器还有铠甲卖给了他们。我想反正西夏人不说,也没人会知道,但是现在皇城司负责查处,那就麻烦了。
我听说皇城司的人心狠手辣,手段十分凶残,他们动刑可不是开玩笑的,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我估计我这把老骨头肯定熬不过,到时一定会说出来的。
如果说这件事让皇帝知道,那可不是贪墨点钱财的事,那是资敌,皇帝一定会杀我的。”
郑氏着急,多假的:“罢了,我不管了。”
说着起身要走,郑绅赶紧拦着说道:
“你不能不管呀,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为父去死吗?”
“这种事我怎么管呀?资敌等同于谋反,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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