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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林野手上滴落,他认真地看了一眼尚在跳动的心脏,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刚才的瞬间,他竟然有种想把这玩意给吞下去的冲动——还好他没有丧失理智,仅仅只是闪过了这个念头而已。
他只是以恶龙的姿态进行战斗,却没必要连生活习性也一并模仿,再者说战斗已经结束,他也该重新找回作为“战士”的理性和外貌了。
嘶——!
大量热气从他身上各处喷出,形成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仿佛淬火的灼热金属一般。
而林野的身体也缓缓收缩,鳞片变得灰暗、柔软,如同老皮一样挂在身上,随意一扯就撕下来一大块,而龙角和龙翼也在咒力的波动中或是化为尘埃或是散作灵光,全都消失不见。
最终林野回到了原本的模样,身上的衣物早就在变身过程中被破坏了,露出他精悍而不臃肿的协调身材,如果不是龙鳞还未完全褪下,恐怕就要赤身裸体现身人前了。
噗咚!
不从之齐格弗里德向后一退,手中的精钢长剑化为灰扑扑的石头,而后掉落进了岩浆之中,他自己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次是英雄输给了恶龙吗……就像贝奥武夫一样,呵呵……”
齐格弗里德的脸上并没有太多不甘,只是有些感慨:“看来我也是沉寂了太久,剑刃早已不如从前锋利了。”
北欧史诗中的另一位钢之英雄贝奥武夫,年轻时勇武过人杀死了巨人和女妖,后来时光流转,曾经的英雄变得年迈,但即便如此在受到巨龙挑衅时依旧选择主动出击捍卫自己的尊严。
其结果,则是烈士暮年的英雄和恶龙同归于尽。
再强大的战士也无法战胜时间,再锋利的剑刃也总有变钝乃至折断的一天,就算是拥有不死之身的【钢】,也做不到绝对意义上的常胜不败!
齐格弗里德所感慨的大抵就是如此。
然而林野却讽刺般地嗤笑了一声:“不觉得难堪吗,大英雄?一旦输了就给自己找理由,这场战斗胜负已分,无外乎就是我强你弱而已,还需要感慨什么!”
齐格弗里德一怔,随即洒脱一笑:“确实如此,你赌上性命然后取得了胜利,我被逼到绝境才放手一搏,然后被你反噬……这与神话传承无关,而是作为一名战士,无论是勇气还是觉悟都输给了你啊!”
作为相性占优的一方,手持锋锐无匹的钢之神剑,却仍然输给了依靠野性和血气的恶龙——齐格弗里德确实心服口服。
事到如今,品尝到了败北的滋味,他却也没什么不甘的,因为这是一场最为公平不过的战斗!
在【钢】的意志承认自己输了的这一瞬间,林野手中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随后和齐格弗里德的身体一起渐渐化为灵光飞散到空中。
“但是,我只是承认仅此一次的败北……我们终有一日会在诸神的战场上再次相遇,每日磨砺爪牙吧,我一定会以更加强大的姿态降临……啊啊,真是期待啊!”
不从之钢消失在岩浆的热气中,一枚黄金指环闪耀着光辉落下,被林野伸手接住。
【尼伯龙根的指环】!
林野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大量信息,同时也本能的理解了自己已然拥有了这个神具的事实。
这不仅仅是地母神的神具,林野此次得到的权能也寄宿在其中。
——
【尼伯龙根的指环(莱茵的黄金)】
·丰饶的祝福
持有者终生不必为金钱所忧虑,必定过着富足的生活。且无论从事何种行业都会得到满意的成果。
·丰饶的诅咒
虽然富足却不会满足,虽然得到了成果但定然继续追求更好的,越是索取便越是空虚。
·女神的花嫁
与女神契约,召唤女神或女神之影为自己服务,视情况不同需要相应的载体,或消耗一定咒力。
·钢之心
消耗咒力发动权能,将意志强度转化为无形的铠甲护住身体,无视神明级别以下的物理攻击,就算是不从之神或弑神者的攻击,也能削减一半以上。
只要意志不崩溃,铠甲便能持续发挥守御作用,但若是面对过于强大的攻击,会加大咒力的消耗速度。
注:对“诅咒”和“毒素”类不起效果,且仅能在正面防御时生效。一旦转身逃跑,权能自动失效,一日内无法再度启动。
——
林野手中握着指环从火山口飞了出来,刚刚踩到地面就感受到一股股神力波动,只见一名名幼女模样的女武神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各自无言,只是视线集中在林野手中。
银发女武神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无言地注视着林野。
她们虽然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心中极为忐忑,因为她们的自由就在林野的一念之间。
的确,林野之前对她们有过承诺,但西方并没有什么“心魔”或“念头不通达”的说法,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神话英雄们,毁诺或钻漏洞,通过诡计完成伟业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只是一句承诺的话,对林野其实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那么,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他能坚守本心吗?
“呵!”
嗡——!
林野心念一动,掌心的黄金指环猛然大放光辉,而后迅速黯淡下来,直至变得与普通指环一样,本来颇为充盈的大地精气也被一同散去了。
同时,女神们纷纷感到冥冥中有什么变化发生了,身心一同轻盈起来,难以言喻的喜悦冲上心头。
不用确认,她们身上的契约确实已经被解开了!
“别那么紧张,我说过对这种没有自由而言的‘婚姻’不感兴趣。”
林野大大方方说道:“好了,你们从此便自由了……不过我劝你们回归神话,或者隐匿在山林之中,不要试图对人间施加影响,否则我不介意再进行一次弑神之战。”
“感谢你,弑神者……不,林野阁下。”
极光女神温柔地笑着,上前对林野弯腰一拜,而后抓住他的手,从掌心捡起指环,亲自为林野戴到了他的中指上。
女神闭上双眼,柔嫩的双唇在黄金指环或者说林野的手指上轻轻一吻,一种奇妙的触感传来,温度留在皮肤上久久不散,同时林野莫名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这是谢礼,你是真正的【钢】……再会了,我们的英雄……”
说罢,一道道虚影从幼女们身上离开,消失在虚空之中,而巫女们也顿时纷纷倒了下去。
“咦?”
林野顺势拦腰抱住了面前的银发少女,忽然发现她锁骨中间出现了一枚指甲大小的菱形印记。
顺便说一句,林野不是趁人之危去看这种地方,而是在女武神离开后,少女们又变回了那副清凉打扮,林野一抬眼就能看到光洁的锁骨。
虽然有些疑惑,但林野却没来得及探询,因为他刚刚得到的权能竟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丰饶的诅咒”那一项消失不见,去掉了负面效果。
其次是“女神的花嫁”……竟然留下了一个契约?是谁?
【叮——任务完成】
不等林野细细查看,又有新的信息在脑海中浮现,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然而这一次,他在查看了其内容之后,心中竟抑制不住地涌现出狂喜之色,甚至比得到了新权能更加兴奋!
【灵基再临·第十三次试炼】
【任务条件:超越自身的神话
——已完成!】
【宝具:荣光的十二试炼·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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