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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放开我！”
被拽住的褐衣老者一时间没能理解林野的问题，尝试着甩了两下手，愣是没能挣脱林野的铁腕，不由得心急如焚，甚至有些崩溃。
“你拉着我干什么？还不快跑！”
“不是，我只是想要问问路。”林野挠了挠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这是来到《死神》世界的第二天，而他的降临地点竟然不是现世，而是与之对应的另一个世界——尸魂界。
所谓的尸魂界，顾名思义就是只有魂魄居住的地方，并且这里的一切物质，包括生命体在内，全都是由灵子构建而成的。
像林野这样的血肉之躯，本来是无法进入这里的，就算强行挤进来也会被整个世界排斥，被无处不在的灵子整个分解掉。
所以他开启这个任务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会抵达“现世”，也就是活人居住的正常世界。
相比尸魂界或者虚圈，现世无疑是相对安全的一个地方，以林野的实力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太过棘手的存在。
可尸魂界这个地方啊……就跟奥特曼世界观里的地球一样！
三天两头有人来光顾，动不动就闹个大新闻，一个个官方认定的“顶级战力”说扑街就扑街，实在是过于危险！
哪怕是能放光炮的林野，也不想在这里进行冒险，更想去“现世”那个新手村练级，然后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去虚圈或尸魂界。
然而这个铁公鸡系统坑死人不偿命，在穿越的时候直接将他的肉身灵子化了——巧了，FGO世界观有类似的传送技术！
虽然不是一回事，但这个系统在此时却格外给力，愣是魔改成功了，让林野目前的状态更接近“灵基”而不是肉体。
然后就直接把他丢掉了尸魂界，而且是无人的荒郊野外……
这也就是林野现在投诉无门，拿系统没办法，哪天等他超脱了，直接把系统抽出来做成人形扔到本子世界观里去！
不，与其那样还不如留下来自己享受……
“快放开我！我真的很急啊！”
遇到一个二愣子，说也说不清，跑也跑不了，老人着实有些崩溃。
“你没看见吗？！还不快跑！”
老人的叫喊让林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对老人歉然一笑，但还是没有松手。
开玩笑，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附近又多是荒地山林，他走了一天才遇到这一个人，怎么能放走呢？
“老乡，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知道……”
随着某个东西越来越近，老人已经干脆放弃挣扎了，对着林野露出惨淡的笑容。
“但后面那个……可满满都是恶意！”
他说的是一个形似大猩猩，大约有三米高且极为强壮的生物，毛发与皮肤颜色之类的外在特征且先不提，最为引人瞩目的是在它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实的白色骨质面具，而在其胸口处则开了一个大洞，可以直接透过身体看到后面的风景。
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野生动物，而它散发出的血腥味和不详气息，确实也在证明这一点。
它似乎一直在追赶老人，但不知为何速度不是很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林野不是没有看到它，只是并不怎么重视，注意力反而集中在了老人身上。
“嘻嘻嘻！不继续跑了？”
怪物来到了十米之外，相对于它的体型来说，这段距离着实不算什么，给人一种它已经近在咫尺的感觉。
“快跑啊，臭老头！本大爷可还没玩够呢！”
老人回过头来看了它一眼，脸上尽是恐惧与惶然，但渐渐又转变成了麻木。
“……算了吧，我也只能逃到这里了。”
说罢，他又看向林野：“我不怪你……我早就应该放弃的。”
遇到这种怪物，普通的魂魄本来就没有反抗的余地，要不是对方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他早就被吃掉了。
然而，就算跑又能跑到哪去呢？迟早还是会被怪物吞食，而且还是百般折磨之后，怪物玩得没有了兴致才会吃了他。
与其那么没有尊严的死掉，还不如干脆就在这里了结一切！
只是死前遇到这个青年……也不知到底是谁害了谁，可惜了……
“啊这——”
看着已经心死了的老者，林野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唔~可恶……这么快就抓到也太没劲了，给我跑起来啊，臭老头！”
说着，猩猩一跃而起，举起大手呼扇向老人落下。
结束了——老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后……他又颤巍巍地张开了眼睛，以不可思议的目光审视着安然无恙的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才发现，原本抓着他手腕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从他身前消失，转而挡在了他与怪物之间。
而刚才大猩猩的这一巴掌，正是此人举起手臂来帮他挡住……等等，挡下来了？
林野很自然地站在那里，大猩猩强壮的前肢几乎赶他整个人粗，久经锻炼的人类手臂与之相比也显得格外纤细。
然而就是这纤细的手臂，竟毫不费力地抵住了怪物的一击，并且在随后的角力中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颤抖。
老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这可不是普通的魂魄所能做到的，难道说这个小伙子是……
“死神吗？切！”
大猩猩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竟然无法占优，看林野的表情似乎还尚未发力，又瞄了他腰间的长刀一眼，不由得心中一阵惊慌，连忙向后跳了几步，拉开与林野的距离。
“竟然穿普通人的衣服……伪装成‘整’，可真是狡猾！”
尸魂界生活着两种魂魄，一种是没什么灵力的普通魂，被称为“整”。同时也有一些特殊的魂魄，灵子浓度很高，经过锻炼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而这些有资质的魂魄，大多数都选择成为了“死神”——也就是尸魂界与现世的守护者。
大猩猩显然是将林野当成了死神，故而心中对其极为忌惮。
别看它在迫害普通魂魄时那么嚣张，若是遇到死神中的高手，它就要考虑该怎么逃命了。
“额，我不是死神……起码现在不是。”
林野上下打量了大猩猩一番，感兴趣地问道：“你是‘虚’吗？”
“……你问什么？”
大猩猩愕然：“为什么问我这个……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老者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林野，显然在这个世界此事乃是常识。
“不，我猜到了，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林野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点失望啊。”
【虚】是这个世界特有的怪物，在现世死去的魂魄，如果没有及时引渡到尸魂界的话，过了一段时期，内心的欲望便会腐蚀身体，使之幻化成“虚”，亦即恶灵。
简单来说就是会从中立NPC变成野怪。
虚的特征就是头上的白骨面具和身上的“洞”，不管等级多高，所有虚都具备这两种特点。
如此好认的一种怪物，在尸魂界更是人人都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而林野竟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你在耍我？！”
大猩猩似乎误会了什么，身上的肌肉陡然绷紧。
“太狂妄了，死神！”
它显然不是什么冷静的人，在认定林野是在挑衅后，就连对方有可能是死神都不管了，聚集起全身的力量作势要攻击林野，但在迈步之前却突然锋头一转，将拳头向地面砸去。
嘭！
强大的力量传导到地下，泥土就仿佛波浪一般泛起涟漪，一圈圈向外荡漾开来。
“嗯？”
脚下的土地似乎变得格外柔软，林野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竟然已经被泥土吞没，短短几秒的时间就要淹到小腿了。
“哈哈！狡猾的死神，拜倒在本大爷的力量之下吧！”
大猩猩很是得意，低级虚里面拥有异能的不少，但在五花八门的能力中真正能在战斗中派上用场的却不多。
而它的这个能力，既可以阴别人，又能在逃命时阻碍敌人的追击，可谓是颇为实用。至今已经有不少人死在这一招之下，其中除了“整”以外，甚至还有作为它同类的虚。
“这下你就没法移动了，哈哈哈……挣扎吧！你越是反抗便陷得越深，这可是本大爷在操控的沼泽，根本没有办法能挣脱出来！”
大猩猩见林野确实中招了，便放心大胆地走过来，白骨面具上竟咧开嘴露出一个极为人性化的狞笑。
“要不做个游戏吧，你和这个老头打一架，谁输了我就先吃了谁！”
老人从一开始的绝望，到发觉林野深藏不露后的惊喜，再到如今简直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被刺激得都麻木了。
但他没有再仓皇逃走——他的双脚也被陷阱了沼泽里。
“啊？怎么了？动手啊！”
大猩猩看两人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暴躁起来，一拳砸向了林野。
“不想吃苦头就——”
铮！
一道刀光闪过，大猩猩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僵立当场，泥泞的沼泽忽然间又变回了普通的地面，而林野则平静地收刀入鞘，将龙雀大环重新放回了腰间。
他懒得和这种杂鱼多说！
大猩猩的身体在过了片刻之后，从肩头到腰间渐渐浮现出一条细细的血线，继而轰然倒塌。
组成身躯的灵子飞快消散，一缕肉眼难以观察的不详气息飘荡出来，被吸入林野胸口，让他微微一怔。
“虚也行啊……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法夫纳。”
大猩猩已然消失，很快原地便只剩下了一张白骨面具。
“咦？”
看到掉落了东西，林野从泥里拔出双腿，上前将其捡起。
在接触到它的瞬间，其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信息——
【虚之假面D】X1
种类：材料
介绍：名为“虚”的恶灵所留下的假面，施法道具，可充当投影魔术的媒介，也可以直接吸收其中残留的微弱灵压。
“D”意味着掉落面具的虚只是杂鱼等级。
——
观看过这条信息之后，林野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一种无言的愤懑在他心中酝酿。
这个坑爹的游戏系统！
为什么偏偏把我扔到尸魂界！
就凭着黄金之心吸收恶念的特性，还有这种可以增加灵压的虚之假面，老子要是到了虚圈，刷个几年怪还不强到爆表？！
强自忍住心中的不满，林野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好心情才将假面收到【个人空间】中，然后去帮助老人从泥土里脱困。
林野不忘初心，一边很有礼貌地搀扶着老人，一边温和地问道：“老人家，请问?s灵廷怎么走，我想报名参加护庭十三队。”
“?s灵廷我知道，离这挺远的，那是贵族老爷们住的地方，至于护庭十三队……”
老人一脸茫然地回看林野：“什么是护庭十三队？”
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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