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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民众上街游行,甚至有人试图往天童邸投掷自制炸弹,警方极力维持秩序并镇压游行,但这可不是无序的暴动,其背后是有势力在推动并支持的,所以这团火焰非但没有抑制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接下来的事情,林野其实并没有怎么插手,计划到了这一步本来就只剩收尾了,加上基本都是一些暗地里的政治斗争,所以是由李舜生那边的力量作为主导。
而林野在这场“全民运动”中,只是充当一个年轻人的偶像,在某些场合出现煽动情绪罢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圣天子的作用差不多。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比较清闲的,无事的话就会和月神姐妹玩玩游戏,培养一下感情,也会去自家开的收容诅咒之子的学校,和缺爱的小萝莉们积极互动。
以林野如今的势力和威望,手中能调动的资源,基本能满足诅咒之子的绝大部分需求,让这些一直生活在苦难中的孩子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唯独一点:他不再做孩子们的老师了。
没别的原因,他只是发现教导八九岁的小孩实在太折磨人了!
尤其是在教数学的时候,哪怕她们长着可爱的外表,也照样能让林野痛不欲生!
所以他退位让贤将这份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
在东京局势越来越危险的时候,林野一方面命令手下人寻找、收拢散落在东京市内各处的诅咒之子,将她们送往安全的灰色地带,以免被疯狂的民众所误伤。
另一方面则是养伤,毕竟融合灵基时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即便最终成功了,也不可能像游戏里升级那样直接满血,身上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慢慢调整、休养。
所以总体上来说,林野这段时间算是在坐山观虎斗。
东京区的动乱最终还是以天童菊之丞被弹劾、调查,其本人为避嫌下野而结束。
但这只是明面上而已,暗中各方势力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大陆所支持的派系有着强力后援,林野偶尔还会下场帮忙,所以他们在战场上节节胜利,可以说是高歌猛进,越来越多的关键位置被拿到手里。
他们还将未来日本即将遭遇大规模自然灾害的情报,选择性地放给了支持天童的派系,在他们意识到日本别无选择,几乎只能依靠大陆来度过这一时期后,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天童菊之丞。
毕竟,他们是政治家、是贵族、是地主,并不是单纯的资本家。
如果是玩金融资本的,只要带着钱无论去哪个国家都能过得很好,这也就是为什么会说资本家没有祖国。
然而政治家、贵族却与之不同,他们的权势来自于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这种无形的力量并不像资本那样可以流动,他们的基本盘是被固定在国家(人民)身上的!
如果抛弃了这个基本盘的话,即便带着亿万身家逃到异国,他们本身也依旧毫无价值,只会被当成肥羊和小丑而已(看看前苏联的某些人就知道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固然是民众身上的吸血虫,却也是不同于资本家的,对国家还有着一丝忠诚的吸血虫。
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注定会抛弃天童,转而选择能让国家延续下去,同时维持自身贵族地位的道路。
换言之,这是一群“聪明人”。
而被抛弃的天童家则情势急转直下,很快就从一方霸主变成了众矢之的。
一旦决定背叛,这些变节者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也是为了向新的主子表忠心,就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要积极,反而成为了讨伐天童家的急先锋。
以天童家某位支系成员被“天诛国贼”开始,事情就从单纯的政治斗争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互相吞噬,接连有人借着为民请命的幌子,在各种场合对天童家成员下手。
——天童木更也借着这股东风,暗地里处决了好几个仇人。
里见莲太郎察觉到了她的行动,在认真劝说过一次,却根本改变不了木更的想法后,便彻底纠结了起来。
他既觉得木更为父母报仇合情合理,又觉得这位少女会因此堕入修罗道,整个人生都会被扭曲,所以想要阻止她。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纠结到最后竟然来找林野咨询解决办法……
林野对此人倒也说不上有多厌恶,只是单纯的相性不合,面对他真诚的求教,还真就给了他一个建议。
毕竟在林野看来,这个问题其实简单的不得了:
既然你支持她复仇,却不愿让她手上沾血,那由你来替她杀人不就好了吗?
如果是林野的话,他就会这么做……不,换成林野,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么别扭的心态,早就大开杀戒了!
里见莲太郎在听了林野的建议后,也不知道心里到底都想了什么,最后的选择是“不闻不问”。
既不去阻止木更,也不打听她都做了什么,只当一切都没发生,简单来说就是当鸵鸟。
……林野也是服了。
在明里暗里的针对下,天童家很快就放弃了几乎所有要职,主要成员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上,轻易不敢出来。
即便如此,反天童派也没有停手,一心想要赶尽杀绝。
天童菊之丞叹息大势已去,主动从宅邸中出来,名义上是去请圣天子出面调停,实际上只带了很少的防护力量,有一种故意送死的感觉。
当日,在霞关樱田门附近,前第一辅佐官天童菊之丞,被十几名高喊“天诛”的义士击杀,连圣天子的一面都未曾见到。
而在天童菊之丞赴死后,反天童派很有默契的暂缓了行动,一面派人发起诉讼,清查天童家在各处的资产和土地,一面对天童家退去后留下的权力真空展开竞争。
没有人再逼迫剩下的天童成员,大家似乎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些残党,任由他们在自己家中惶恐不安,却没有一人主动站出来说要赶尽杀绝了。
大陆方面意识到这是日本人内部的某种默契,因为不想逼迫太甚,激起新降之人的逆反心理,也就没有再提这方面的事。
天童家虽然元气大伤,但眼看着就要度过这一劫,不想变故陡生。
多年前就离家出走的直系成员天童木更忽然回归,以武道家的身份挑战天童流——也就是常说的踢馆!
因为是天童家内部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有心放天童家一马的那些人也不好说什么。
结果,仅存的天童直系也被木更击杀,少女在大仇得报的同时也成为了理论上天童家身份最高贵的人。
如果她有那个想法的话,现在就能得到家主的位置,只是她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尤其是有了林野的资金援助后,她对天童家的一切都是嗤之以鼻的。
在天童菊之丞死后,圣天子极为不安,半公开的表示希望能退位让贤。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东京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了,实权第一人被杀了之后,如果再把名义上的第一人换掉,肯定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考虑到圣天子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也急需她出面安抚躁动的人民,所以掌权的派系没有逼迫圣天子,和当初菊之丞在时一样恭敬——起码看上去如此。
但同时,他们也不许圣天子退位,看样子在东京彻底安定下来之前,他们是不会放圣天子自由了。
就这样,东京区彻底换天,林野和李舜生双方的约定也正式达成。
其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说对诅咒之子的态度,虽然换了统治者,但菊之丞时期的遗毒难清,短时间内还是要由林野来保护诅咒之子。
又比如距离日本发生剧变也没几年了,对民众的“挑选”也要在暗中展开,这注定是个漫长而浩大的工程。
天童木更报完仇之后释然了不少,身上的杀气也收敛了起来,只是她已经注定无法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了,所以便离开了天童民警,将公司交给了莲太郎。
而她自己则来到灰色地带的学校,成了一名志愿者。
里见莲太郎不知为何,在经历那些事后,对木更产生了一种自卑心理,主动远离了这位少女。
又因为菊之丞的死而陷入感伤,现在虽然还在和延珠做着民警的工作,但很是有种看破红尘的味道,不知何时就会重操旧业,拿起刻刀去做一名佛雕师。
林野则在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与月神姐妹和天童木更一起致力于保护诅咒之子的事业。
就这样过去了一段时间,林野的伤养得差不多,也渐渐熟悉了新获得的力量,便通过“世界之门·漆黑的子弹”暂时离开这里,回到了故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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