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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囤积了大量田地，且都不用上税。
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去当和尚。
原本应该是一方净土的寺庙，彻底变了味，藏污纳垢，各种罪犯混入其中，朝廷都招不到兵。
这才有了历史上四次大规模的灭佛运动，简称三武一宗。
大理的情况就类似于此。
不！确切地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前世历史上，僧人虽多，曾留下南朝四百八十寺这样的诗句，但是起码在朝堂上，还是干净的，还没有被僧人渗透。
可大理不一样。
大理上下已经完全被僧人渗透了，大理国师左右朝堂，已经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势力，且大理上下信徒无数，这样的情况，若是强行收回寺庙占的田地，强行让僧人还俗，必然会动摇国本。
段正龙之所以出家，大概率是想从内部入手，从内部瓦解。
外部很容易引起巨大的反弹，一个不好，便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段为峰此时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铁青。
他不傻，相反还很聪明。
口中问道：“父亲会怎么做？这样会很危险吗？”
林白摇头道：“就看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多强，至于危险……”
大才子看了段为峰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失败了会怎么样？成功了又会怎么样？”
段为峰怔了一下，想了想道：“如果失败，那么必然粉身碎骨，连和尚也没得当，如果成功了……”
他原本想说，如果成功了应该一切都会过去。
可想了想，硬是没有说出口。
林白替他说道：“如果成功了，他作为天龙寺的僧人，大理上下的僧人一样不会放过他，所以对于你父王来说，这是一条不归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大概是大理陛下活不长了，和你父王联手，想为大理的未来铺路，解决掉大理佛教这个头等的大问题。”
段为峰道：“若是如此，太子殿下为何要针对镇北王府？父王在为他铺路。”
林白道：“镇北王府不倒，你父王如何出家？”
“而且这件事，大理太子知不知道都未必，一切很可能只是你父王和大理殿下在谋划，但大理陛下病重，所以真正的实施者，恐怕只有你父王。”
段为峰脸色煞白，随后直勾勾地看着林白。
“如果连大理太子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就凭这些推断出来的？”
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林白则是笑笑，心说：还不是都是古装电视剧那一套。
三武一宗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就大理目前这情况，佛教文化早就已经过度繁荣了，但凡英明一点的君主，早就应该控制了。
哪会像现在，让堂堂一名镇北王亲自出家。
段为峰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正在寻思林白的话。
半晌之后，他突然咧嘴一笑，“妹夫，你既然看的这么透，那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帮帮父王。”
林白：……
什么就妹夫了？这特么，变脸也太快了吧？
大才子眼角狂跳。
段为峰却仿佛已经豁出去了，道：“父王把蓉蓉许配给你了，那你就是蓉蓉的夫君，我镇北王府的姑爷，父王也是你父王，你不能不管。”
“当日在天龙寺，你故意出言相助，就说明你也不想父王出事对吧！看在蓉蓉的面上，你必须帮父王。”
“你说，咱们该怎么做，大哥我听你的。”
林白：……
好家伙！
大才子直呼好家伙，咱们要点脸行吗？
你刚刚不是还要找哥算账吗？
什么算账，段为峰早就抛诸脑后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为什么母妃都这么认可这小子，对方压根不是大理人，仅在大理逛了一圈，竟然就把大理的情况摸透了。
甚至连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对方看一遍就了然于胸。
最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说眼下这样的情况，还有一个人能帮父王的话，他相信一定是对方。
更何况，父王已经这么说了，母妃也认可了，小妹更是铁了心。
那还纠结毛线。
“妹夫，你别觉得父王把蓉蓉许配给你，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保住蓉蓉和大哥我，不是的，自从蓉蓉从西南回来之后，就对你念念不忘，经常提及你的好，一旦我说你坏话，这妮子就跳出来。”
“说你是好人，不仅给她准备好吃的，还保护她，并且大战的时候，也没有赶尽杀绝，让父王救人，说你是正人君子。”
“父王是知道蓉蓉心仪你，才把蓉蓉许配给你的，顺便你也能护她周全，父王最宠蓉蓉，绝对不会拿她作为利益交换。”
段为峰口中叽叽喳喳的不停。
反正他这会态度完全变了，究竟真假谁也不知道。
林白嘴角猛地抽搐。
果然！人一旦不要脸了，挡都挡不住。
“打住，你说这些也没用，本王也没有办法。”
段为峰道：“你既然这么清楚，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
他明显有些不信。
林白摇头道：“因为大理的情况，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都需要你父王出家了，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大理陛下的命令，大概都已经不太好受了，到了这个地步，任何努力都是白费的。”
“相信很快你父王就会发现这一点，或许说，他可能已经发现。”
段为峰怔了一下，“已经发现了？那怎么办？按你这么说，这个难题岂不是无解？”
林白道：“当然不是，乱世用重典，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一个字可行。”
段为峰急问道：“什么字？”
林白回道：“杀！”
段为峰瞳孔微微一缩。
林白继续道：“已经这样了，不管从内部还是外部入手，都是枉然，只能推倒重来，不破不立，何况大理陛下病重，你父王根本没有时间来慢慢治理这件事，最后的可能就是杀。”
“或许说眼下这一切，都是在为杀做准备，让你们去西南，一方面是麻痹大理国师一系，一方面也是在善后，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就是佛教罪人，你们是他的女儿，自然脱不了干系，在大理将再无立足之地。”
“要知道，他出家就等于承认了通敌叛国，早就放下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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