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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旗小说 > 今日你我兄弟,明日为君上坟 > 第159章 河内见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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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归靠近打量着仅有的这一条大河,浪花涌涌,却都是一丝一缕的线型。

    欲以极速探索,这时陈归才发觉,身非本体,全无道力。

    大河不息,陈归逆着河流以双足前行,寻不到尽头,也看不着能找到尽头的可能。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陈归两腿发酸才停步。

    回头望去,依旧如先前那般,还是不知身在大河何处,身前身后都是无尽长河。

    “咕咕——”

    陈归刚坐下休息没多久,便听一声鸣入耳内,很确信是从身旁大河中传出的。

    听着熟悉,是曾听过的叫声。

    非鸡非鸭非鸠,非龟非虎。

    咕咕...鸽子...

    是那只白鸽!

    陈归探手伸入一旁的河流,紧接整个人被其丝缕水浪吞没。

    白芒盖目,再恢复视野已又转移位置。

    回来了...?

    陈归坐在屋内的木桌前,直对窗外,桌前笔墨尚新,显然刚收笔。

    可这套笔墨陈归早已搁置许久,放储物戒里都积灰百年,怎么又突兀摆在此处。

    桌旁篓筐堆满了书信,新旧不过几尺之高。

    一根白羽如叶落,从靛蓝晴空飘下,躺于陈归桌上。

    陈归拾起白羽站起身,窗外非厚雪,而是夏末的干燥宁静。

    “雪都给我干融化了!”

    转身才见,陈归所在屋内,身上单衣,木梁房瓦,榻被家具全都是百年前的那一套。

    推门而出,院内布置亦然。

    洁净小池内水澄见底,池边一坨新鲜粪便极为刺眼。

    “幻境还是梦境?”

    陈归一边自我怀疑,一边搜寻着随地大小便者。

    结果才走到园子口,三只金黄圆润的鸭子左右摇摆着叫嚣走来。。

    “嘎?”

    见陈归手指身后的粪便一动不动,虽灵智不高,君子鸭与扁嘴伦还是默默后退,留牛头人在前。

    “嘎!”

    陈归一把将牛头人薅来,揉了揉其头顶顺毛,掐指弹了个脑嘣就此收手。

    “该干嘛干嘛去吧。”

    放下牛头人,三鸭又聚,无忧无虑地走开,到池塘边自如下水。

    至今都未找到三小只的踪迹,再见其百年前的模样,还有些怀念。

    陈归摇了摇头,不知何时才能真实再见。

    行幽径,侧林枝,已入深山,得见三味树屋。

    大虎卧躺酣眠,呼声震天,四肢大开并未设防,陈归不想打扰,就此轻声离开。

    山头小院也好,深山野林也罢,陈归细看已知,全都是百年前的模样。

    此事因止阵之时间规则而起,陈归对于时间变得极为敏锐。

    这...难道是自己的时间回溯到百年多前了?

    拨尘回想,时间精准定位到那一日,记忆重新翻阅。

    沿山路而下便是官衙,衙前叶老爷坐在小竹凳上煮着茶,热气飘飘。

    “哟,今儿起来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儿吗。”

    陈归自然霸占叶老爷专属的摇椅,盯着煮茶的叶老爷的脸看个不停。

    “咋了?盯着我看看得我毛毛的。”

    “我在看叶叔你是不是马上就要跟我说一句话。”

    “哪句话?”

    “这并不是幻境。”

    “这是梦。”

    “你该醒了。”

    “你睡觉睡昏头了还是毛病又犯了?说的啥话呢。”叶老爷放下手中扇火的蒲扇,一巴掌拍在陈归头上。

    “哈哈,开玩笑呢。”

    陈归摸头打着哈哈,翘起二郎腿摇了起来。

    叶老爷捶了捶腰,疑惑说道,“你小子今天是有些奇怪呢。”

    “哪里奇怪?”

    “我看你笑得怎么有点假,怎么了,心里藏着事儿啊?”

    陈归微怔,摆手直道,“没呢,估计是没睡好。”

    “嗯。”叶老爷看了眼陈归后若有所思,又转而说道。

    “你那件仙赐青衫呢,怎么不穿出来遛遛,这破衣服都穿几年了还不换。”

    “仙赐青衫?”

    “小希赠你的那件啊,总不会学刘波那仙赐白衫天天挂着当宝护,生怕损了分毫吧。”

    “那倒不至于。”

    陈归借摇椅惯性顺势起身,提起茶壶就往嘴里倒了一满口,惊得叶老爷连忙拉陈归却没拉住。

    “发癫呢!?这么烫不能喝!”

    “怎么闭着眼睛都不说话了!嘿这不瞎搞吗!”

    陈归摆手,“没事没事。”

    但见陈归咽下也无事后,叶老爷又拍了陈归一巴掌。

    “搞鬼,真没烫到你吗?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当然没有,我是铁食管。”

    在眼前这个叶老爷面前,陈归虽然笑不出来,但隐约感觉自己一直端着的东西放下了不少。

    见叶老爷不信,陈归扒拉开嘴,向叶老爷展示起健康口腔,“咯,看吧,包没事的。”

    “咦。”

    “还真是,你小子又玩的什么把戏,我算是看不明白了。”

    这时修真未入世,全天下明面都是凡夫俗子,叶老爷也还是个凡人罢,自然不懂超出常规之事。

    按理说,这时期的陈归体内道力也不过滴水,仅能强身,还未可外用。

    可陈归却清晰感受到体内磅礴的道力没有一点衰减,与回溯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叶叔你忙哈,我去街上找刘波玩去了。”

    陈归拔腿就跑前还顺走一个小桌上的柿子,边走边吃。

    ...

    “真对味儿,一切都回来啦。”

    陈归左顾右盼走在老街,步履不停直达三娘饭馆。

    陈三巡出了奇地没有在门前打盹,而是乐呵呵与一名顾客聊着天。

    “陈老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陈三巡听陈归这般称呼自己,回击道,“我和别人聊什么,关你陈小儿何事!?”

    “?G,对味儿,多骂骂。”

    “这人又发癫病,不用管他,对了,你说的那处钓了十斤鱼的佳位在哪个位置?我明儿就去试试手气。”

    同陈三巡谈话者,皱眉瞥了陈归一眼后转道,“就在之前外来胡家想买的那座煤山边上,临江有好几棵古树,是天然的平台,位置极佳一钓一个准。”

    “真的?”

    那人还没回应,倒是陈归抢答道,“真的。”

    气得陈三巡吹胡子瞪眼,把陈归推了进去,“滚滚滚。”

    “怎么还不信呢。”

    陈归走到后厨门前,不用推帘便闻到一股柴火熏,油香的热锅气彻底唤起陈归在此处的记忆。

    “刘波在不在?”掀帘而入。

    只见刘波身系麻布,站在小凳上握住铁铲翻动着大锅内的烩菜。

    “我不在还能谁在?陈归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昨天才来吗。”

    刘波分心翻炒,又抓起一旁碗里的葱花混盐巴洒下,“东西这就都收拾好了?”

    “收拾啥东西。”

    “啊?”

    刘波一脸不解,迅速装盘完便扭着腰肢端着盘,侧经陈归离灶上菜。

    再回来后直接质问陈归,“不是说好一起去中京看看秋闱盛况吗!?你答应完转手隔一天就忘了?”

    “哈哈开玩笑的,当然记得。”

    “这不来视察一下刘大家的工作吗。”

    “呵...”刘波一闻刘大家的称呼,苦笑一声后又道,“你说说你那搞笑路线赚小费的法子我怎么就用不好呢,先前又试了一次,给那桌人气跑了。”

    “多加实践,其意自现。”

    “行吧,反正我也没钱再给你交学费了。”

    “话说这次应该算是我第一次去中京,我把小希送我的衣服穿上再打扮一番如何?毕竟那可是国都,里面肯定都是贵族人杰...”

    刘波不持厨具,话变得多了起来,“我在风度上肯定能不输他们。”

    “不知道有啥好比的。”

    “我不管,五天后你我出发时,你也要穿那件青衫,和我走一起才与我相配。”

    “得。”

    “也不知道夏汇他在那边过得到底怎么样,看书信上写得明显是报喜不报忧。”

    “确实。”

    “怎么,你和叶老爷不也是天天念叨着萌萌,人家太平书院念书之后要做大官呢。”

    “啊是是是。”

    对于刘波的话,陈归一一应和。

    直到店内新客点菜,递来三四张菜单,刘波一看是三桌大汉,又钻进后厨准备忙活。

    “陈小儿你今天耐心的出奇啊,竟然能认真听完刘波说话,搁之前早就捂他嘴了。”

    陈三巡随性收账,察觉到了陈归的反常倒是直言不讳。

    “哈,是吗。”

    ...

    往后三日,陈归不复宅家常态。

    既然不知这次回溯何时结束,那便多多感受故人故乡。

    因此陈归彻底化作窝窝乡街溜子,既无业,又无事,一整天从官衙到新街老街来回游荡,除了问好熟人,连不少曾不认识之人都有了些印象。

    “嘛,这不任大夫,搞义诊出来卖药呐?”

    “孙婆给我来两个包子吃吃。”

    “李兄还在这卖布呢,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

    于三娘饭馆也得见马三娘,一贯自立强势的作风,越看越觉得其成大事理所当然,不敢想有修真加成后从明帝转为念明尊者,该有多威风。

    “马姐早,马姐厉害。”

    马三娘看陈归莫名其妙竖着个大拇指,嘴角一抽,“怎么突然说这话?”

    “就是觉得马姐你孤身一人创业能有此建树,太不容易。”

    “嗯...还好吧,你今天是怎么了?”

    刘波插话道,“马姐别管他,陈归他这几天癫病频发。”

    ...

    动身前一日。

    在老床抱着三只毛茸茸的肥鸭睡觉甚是舒适,扁嘴伦本想随秋日晨鸡共鸣,被陈归揍了一拳便老实了。

    起身又坐桌前,摆好笔墨纸砚,记忆中今日白鸽会来,捎出这最后一封信。

    可等到到正午,都未听见窗外有任何动静。

    “哦。”

    “记错时间了,这次是晚上才来。”

    陈归将感观提升至极致,夜间开窗等候,白鸽果然如期而至。

    并非从远方云端悠悠飞来,而是从云上一层某一处凭空投影凝实而出。

    白鸽降下,其爪下空空如也,并未带来信,此次只是取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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