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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丞，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Alpha与Alpha，本来就是相互排斥的。
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相比Alpha与Omega之间的，抵死缠绵。
他们有的，可能就只会是生死相斗。
更何况，陆淮渊也不能保证，在信息素失控的情况下，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
想到这，他轻舒一口气，尽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但陆淮渊闭了闭眼，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而不等对方回答，他的手指却下滑至怀中之人的脖颈处，缓声开口道：
“裴砚丞，你是不是真想死在我手里。”
陆淮渊的手掌，带着独属于他的温度。
但那态度，却像是随时能掐断人的脖子。
不过陆淮渊这突然的强势，倒是让裴砚丞有些意外的。
可想想对方到底也是Alpha，如今这般，似乎也并不奇怪。
所以裴砚丞，并没有多说。
他只是低头继续亲吻着陆淮渊，以示自己的态度。
陆淮渊确实是怕伤了裴砚丞，但现在这种情形，明显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而裴砚丞在高浓度高等级的信息素的压制下，脸色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痛。
两股不同的Alpha信息素，这密闭的空间内不断地碰撞着。
裴砚丞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痛。
哪怕陆淮渊释放的，不是攻击性信息素。
但被这样高等级的信息素完全包围，裴砚丞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的。
天性驱使着他去拼命撕扯，可现实却是被完全压制。
所以裴砚丞本能地，就想要逃走。
可猎人，怎么会放走他认定的私有物？
这再加上，信息素一直被压制。
裴砚丞只堪堪滚到了床边，便没了力气。
“阿砚。”
陆淮渊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跌下床的裴砚丞。
随后便将人，圈在了怀中。
裴砚丞坐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明明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但他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只是平时一向高冷的人，难得一次的示弱，总是会让人不自主地心软的。
但可惜，身处易感期的Alpha，脑子基本都是不转的。
所以就更遑论，什么温柔，什么心疼了。
裴砚丞恍惚间感觉到，自己的唇好像被咬破了。
他尝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裴砚丞没有说什么，只是仰着头，任由面前的人亲吻着他。
可骨子里的那种本能，却在不断告诉着裴砚丞。
应该逃跑和反抗。
可现实就是他爱陆淮渊，所以选择了顺从。
不过面前之人的亲吻，却并不温柔。
带着一股子的野蛮的，掠夺的气息。
就像是凶猛的野兽，要将捉到的猎物，完全地践踏和撕碎。
裴砚丞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整个人，似乎都在放空。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只是脑海中涌起的记忆，却仿佛让他回到了十八年前。
亲眼瞧着自己的母亲，如这般痛苦地死在了自己面前。
在这一刻，裴砚丞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痛。
那久违的心理性厌恶，也是姗姗来迟。
裴砚丞用尽全力，才推开了面前之人。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恶心想吐。
裴砚丞想要逃跑，可属于Alpha的气息，却把他紧紧包围。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才没让自己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情绪。
见此情形，陆淮渊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将人包裹了起来。
陆淮渊伸手遮住了裴砚丞的眼睛，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阿砚，别怕。”
“阿砚......”
他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只一遍一遍的，唤着裴砚丞，似乎想要安慰他。
怀中的人，轻轻的颤抖，陆淮渊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自己的掌心，似被什么扫过。
紧接着，裴砚丞有些虚弱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
“阿渊.......”
“嗯。”陆淮渊说：“我在。”
裴砚丞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开口道：“阿渊。”
“嗯。”
陆淮渊：“阿砚，砚宝，我在，一直都在。”
“阿渊。”
.........
这样的对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裴砚丞拉下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阿渊。”
他说：“试着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他‘没有那么贪心，只要‘一点点就足以。
陆淮渊瞧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
只觉得是难以抑制地，心疼。
陆淮渊微微俯身，在裴砚丞唇边落下一吻。
“不好。”
他说完，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你不是说了，我是你的吗。”
“那我的爱，只会完完全全的属于你。”
陆淮渊：“裴砚丞，阿砚，我喜欢你。”
“我爱你，也只有你。”
他的头，抵在裴砚丞的额头，一字一句道：
“裴砚丞，我是你的。”
你有权决定我的所有。
我爱你。
裴砚丞听着陆淮渊的话，睫毛微微有些颤抖。
他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好，我信你。”
话是这么说，可至于裴砚丞是真的相信，还是其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多说。
裴砚丞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着面前的陆淮渊，主动的俯身去亲吻他。
陆淮渊身形顿了一下，虽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阿砚......”
对于裴砚丞刚才的表现，他还是有些担心。
陆淮渊顿了顿，还想要试图劝说对方。
“陆淮渊，我爱你。”
裴砚丞不顾心中翻涌的情绪，依旧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自从成年后，他其实很少有如刚才那般情绪失控的样子。
他讨厌这些活人，也讨厌他们身上的气息。
可面前这人，是他真心爱慕之人，是与旁人不同的。
他渴求他的爱，也渴望得到他的一切。
裴砚丞闭眼轻轻吻着陆淮渊，颇有几分不顾一切的意味。
不过他也只亲了一会，便被对方夺去了主动权。
两股信息素在‘打架，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人，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但没有人说什么，他们只默默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裴砚丞被陆淮渊抱在怀里，感受着属于另一人的心跳。
就好像，那会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陆淮渊原本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
............
可受信息素的影响，他却根本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
陆淮渊早已将面前的人，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以至于那信息素，更是不要钱的往外散发。
裴砚丞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逃跑。
可对方明显，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
但是这平白，被‘他人占得了领地。
裴砚丞的信息素，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
所以在这一个瞬间，他似乎感觉到自身信息素的‘愤怒。
它们近乎疯狂的想要绞杀，闯入自己领地的‘外来者。
............
裴砚丞攥着自己的手指，指甲都几乎嵌进了掌心里。
陆淮渊抚摸着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开口道：
“裴砚丞，吻我。”
裴砚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偏头去亲吻他。
陆淮渊揽着他的腰，与他接了一个细密绵长的吻。
裴砚丞稍稍仰起头，泪水不受控制的在他眼角滑落。
他闭了闭眼，放任自己靠在了陆淮渊怀里。
好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疼痛。
因为那，似乎才是他活着的证明。
可是现在，在这份疼痛里，却滋生出了他的爱意。
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
他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甘愿为自己的神明，奉献一切。
不知何时，腺体里那原本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信息素，已经平息了下来。
冲突、碰撞、排斥后，融合。
空气中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开始逐渐变得平和。
彼此之间能感受到的压抑，已经消散。
而加诸在裴砚丞身上的那股压迫感，正在逐渐的消失。
但随之而来的，是那想要完全迸发而出的信息素。
陆淮渊一愣，难得偏头看向怀中的人。
“裴砚丞，你易感期了？”
他语气平静地，诉说了一件不太平静的事。
而裴砚丞被陆淮渊抱在怀里，将脑袋与他靠在一起。
他微微闭着眼，也不知是听没听见刚才的话。
但不管怎么说，这突然散发出的浓烈信息素，也表明了陆淮渊所言非虚。
只是不同于先前的，相互排斥与撕扯。
这一次，两股信息素，却是格外的和谐。
就像是虔诚的信徒，正在试图去拥抱自己的神明。
所以很显然，是陆淮渊的信息素，‘驯服了裴砚丞的信息素。
这也就代表了，裴砚丞对陆淮渊的彻底臣服。
不同于Alpha与Omega之间的标记，这是一种超脱本性，在灵魂里打下的印记。
是心甘情愿、毫无保留的绝对信任与忠诚。
也就注定了，彼此之间无尽的纠缠。
而这种现象，在这个世界上，还未曾出现过。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违背天性，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完完全全交付到另一个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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