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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旗小说 > 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 第198章 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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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提学姓沈。

    沈大人四十多岁,据说在翰林院蛰伏了近十年,而今外放做提学官,有人认为,这是他将再进一步。

    但亦有人认为,他将更加远离朝堂核心了。

    毕竟,翰林院可是内阁预备役。

    沈大人内心亦是忐忑,于是,他誓要在这次任期中,做出成绩来。

    故而,他一上任,便要抓学风。

    淮南府连个贡院都没有,历年中举的人又不多,他便先入为主认为,淮南府学风太差。

    他既有这个态度,淮南学子便人人忧心忡忡。

    “我观提学官大人,对咱们淮南府的生员,印象不佳。”

    杨院长很是忧虑:

    “上回我去拜谒,他便将淮南府生员训斥了一通,明里暗里,意指上任的学政大人,偏袒包庇淮南府。”

    “他的意思,今次岁科,定要更加严苛,不许徇私舞弊。”

    岁科,即岁试,是秀才的考核测试。

    考上秀才,可不是万事大吉了。

    因为,秀才亦须三年两考,考核学业水平。

    提学官或者学政,任期只有三年。

    任期中,最重要的职责,便是主持岁、科两试。

    隋准沉吟:

    “徇私舞弊,咱们倒无需惧怕。学生相信学政大人和知府大人,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他这么一说,杨院长擦汗了:

    “其实也不是……”

    隋准突然想起杨立世。

    他那秀才就是买的……

    尴尬了。

    只好哈哈两下,隋准转移话题:

    “其实,提学官对我等有偏见,哪怕淮南学子有真才实学,恐也被他挑出毛病来。”

    “就是怕这个。”杨院长忧心忡忡。

    “淮南府的生员本就稀少,若岁试时,提学官有意针对,夺了生员巾,革为青衣,甚至,褫夺秀才功名……”

    提学官通过岁试,给生员评定六等。

    一等廪生,二等增生,三等附生。

    四等训诫,顾名思义,学业不精,须受训诫,是要挨板子的。

    五等则是前三等各降一级,廪生降为增生,增生将为附生,而附生,则将为青衣。

    青衣,便是失去生员资格。

    比普通秀才低等,连秀才的阑衫都穿不得,只能穿青衣。

    至于六等,更是彻底失去秀才功名。

    可见,岁试之于秀才,是决定命运的考试。

    担忧乡试考不上?

    有没有资格考乡试,还另说呢。

    隋准想了想,道:

    “山长无需着急,便是岁试,也不过默《圣谕广训》,考《四书五经》,咱们的学子勤勉,只要足够出色,提学官大人应当不至于往死里打。”

    杨院长汗流浃背了。

    这不因为有某些人,不够出色么。

    他真是后悔死了,早知不必为了争那点面子,给自家儿子弄个秀才名头。

    隋准看出他的忧虑,笑道:

    “便是立世兄,其实日日在书院上课,耳濡目染,亦不会太差。”

    “至多是,考场生怯,思路不清罢了。”

    “如此等同窗,学生愿意,为他等稍作补课。”

    啊?

    杨院长有些呆。

    朽木都不可雕了,还能补吗?

    不过,隋准把栗山关氏的顽童少爷,硬生生带到县试第二名,他亦有所耳闻。

    死马当活马医吧?

    杨院长同意了。

    不过,他还有更忧心的事:

    “立世的事,且另说。其实,隋准,最危险的,是你。”

    隋准的秀才功名,可不是一路考上来的。

    而是,由上任学政钦定。

    如此一来,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可不就是徇私舞弊的一种?

    提学官对他的考核,定比其他人更加严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隋准说。

    既已决定,他回到家里,便又翻出《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准备再完善完善,给杨立世他们苦读去。

    杨立世坐在院子里,脊背板正,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

    宛如一个小学童。

    “说得这样明白了,你还听不懂?”大黑个子沉声问。

    杨立世的肩膀,缩瑟了两下。

    “我……我就是听不懂啊。”

    “哪里听不懂?”贺知章问。

    杨立世更加紧张了,喉咙被掐住了似的,小声说道:

    “哪里都听不懂……或、或者,你再说一遍?”

    贺知章没什么表情,只是说:

    “便是七岁孩童,听了这十遍二十遍,也该懂了。”

    杨立世心里难受极了。

    “好吧,我就是连七岁孩童都不如……哇……”

    竟然哭起来了!

    贺知章板正严肃的黑面庞,顿时流露出一丝惊慌。

    这次他也没打人啊。

    咋就哭了?

    隋准正好捧着他的考前突击资料出来,看到杨立世抽抽噎噎,贺知章手足无措,愣住了。

    “怎么了这是?”

    杨立世立即飞奔过来,躲在隋准身后。

    “隋准,给我补课吧,求你了!”

    他吸吸鼻子,很可怜的样子:

    “我再也不想姓贺的给我补课了,他只会凶我,骂我,瞧不起我……”

    贺知章懵了。

    自己什么时候凶他了?

    又哪有瞧不起他?

    若是别人,说两遍不懂,他就该说孺子不可教,挥袖而去了……

    隋准被迫成为小夫妻的夹心饼,只觉得头大。

    赶紧把资料塞到杨立世手中:

    “来来来,这是为你新编的,你快到屋里读去吧。”

    杨立世如蒙大赦,赶紧屁颠屁颠地捧进屋了。

    那迫不及待热心向学的样子,让贺知章看得又是一阵心塞。

    一个黑面凶煞的大个子,别着脸,视线直追着人进屋而去。

    竟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我做错什么了?”他问隋准。

    隋准眼睛里有些同情。

    错就错在你性子太直了,兄弟。

    但话不能这么说。

    “贺兄,立世兄心思敏感,有些话,你须委婉一些。”隋准劝道。

    贺知章纳闷:

    “我还不委婉吗?”

    他都没有直接骂他,怎么这都记不住,好蠢啊!

    他舍不得骂他。

    隋准叹气:

    “不但要委婉,而且,最好是哄着点。他做得好你要哄,做不好,更要哄。”

    “何为哄?”贺知章皱起黑面膛。

    这个字,写在纸上他认识。

    但真要做,他就觉得,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字?

    “你看看我,学着点。”隋准说。

    然后,佟秀下了工推门进来,他便热情迎上去。

    拉住人家的手,说:

    “秀儿,你可回来了!”喜欢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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