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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顾盏瓷紧闭着眼睛,脸色非常不好,就连唇瓣,也有些破损的伤口,而脸颊上,出现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周浔一怔,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掌心触摸到炙热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惊,他赶紧将手,探进被褥内摸了摸她的身子。
当他刚碰到她的肚子时,女人倏地睁开眼睛望着他,眼底尽是戒备之色。
周浔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原本计划,在顾盏瓷身体没有调理好之前,他不会碰她的,可昨晚喝了酒,酒意上头,便什么都忘了,看见顾盏瓷,便只想与她融为一体。
周浔望着她,眼里写满了担忧:“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顾盏瓷却只是望着他,一言不发。
随后,又闭上了眼皮,顾盏瓷伸手抓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周浔看到她这状况,倒也没有发脾气,立刻起身,到外面吩咐谭媪。
“你去巷子口找徐茂,让他请个大夫过来,最好是女大夫。”
谭媪立刻应声。
连忙拉开门,走了出去。
而周浔,则独自一人去了厨房。
还在院子里的橘黄看到,吓得脸色惨白,国公爷怎么能亲自下厨房呢,她立刻跟了上去。
就见周浔转过身,询问橘黄,“有热水吗?再准备一条干净的毛巾。”
橘黄连忙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锅里的热水。
随后,男人又说,“再熬点粥吧,做点下饭的小菜。”
橘黄再次点头如捣蒜。
和周浔单独处于一个空间时,橘黄胆战心惊的,几乎没有胆子和男人讲话。
她从前在定国公府,也不过是在沉香榭洒扫的小丫鬟,即便见到周浔,也看到的是男人来去匆匆的背影。
眼前这尊大佛,站在她面前,橘黄害怕的几乎不敢呼吸。
眼睁睁看着周浔,从厨房端着一盆热水走出去,橘黄这才深呼出一口气,她立刻又烧起了火,开始熬粥。
再次走进屋里,周浔望着完全隐藏在被子下的身躯,他伸出手,将那娇小的人儿,捞了过来。
一把将顾盏瓷身上的被子,扯了一半下来,露出她泛红的脸颊。
顾盏瓷的眼底,没有一丝神采。
只是淡淡的看了周浔一眼,又垂下了眼皮,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我帮你擦身子吧,叫了大夫,一会儿过来给你诊治。”
周浔开口,又是一贯的命令口吻,也不管顾盏瓷会不会答应。
他自顾自的行动,捞起了干净的毛巾,给顾盏瓷擦擦脸,擦擦脖颈,随后,褪下她身上的衣服,帮她擦着后背以及身子。
而顾盏瓷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激烈的举动,也没有反抗他。
周浔很有耐心,当要掀开被子时,继续为她擦身,鼻腔陡然间,嗅进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心头一紧,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立刻掀起被子,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几乎让他目眦欲裂。
“你哪里受伤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周浔知道,顾盏瓷前段时间来了癸水,这才隔了没几日,她身下,为何又流出一片血迹,这应该不是癸水!
难怪橘黄说她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着,没起身。
“你怎么不吱个声!”
“血要是流干了,你知不知道,你会有性命之危的!”
周浔心里面乱成了一团麻,立刻将顾盏瓷从床上抱起来,就发现,她的裙子湿漉漉的,说明血还在流。
周浔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紧张的浑身都开始发颤,手臂也开始哆嗦,抱着顾盏瓷几乎快要站不稳。
“你是不是……是不是怀了孩子?”
周浔只能想到是这个可能。
顾盏瓷慵懒的掀起眼皮,紧紧盯着周浔。
看到男人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不是作假,她嘴角,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来问我吗?”
周浔望着她,见她这副平静的模样,他极力压下心底的烦躁,将顾盏瓷放在一旁的椅子,转身,离开了里间。
门外厨房,橘黄转身,就看到周浔走出来,随后,就听到男人的吩咐。
“屋里的床铺脏了,去换床新的。”
交待过后,周浔也没有再走回屋里。
他站在院子门口,心乱如麻,极力压抑内心对顾盏瓷的不满,害怕自己再做出冲动的举措,会伤害到顾盏瓷。
他感到头痛欲裂,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揉着眉心。
在心里算着日子,应该也不会是怀孕。
先前,顾盏瓷就吃着避子药,而这段时间,给她调理身子,除了昨晚,发生了关系,即便是怀孕,也不会这么快就小产。
他的理智回来,想清楚后,心头的紧张消散些许。
天边的月色皎洁,将男人的影子拉的无比孤寂……
又过去一刻钟的时间。
柞水巷,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周浔拉开院子的门,向外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谭媪和徐茂归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大夫。
徐茂看到周浔,就站在门口守着,不禁一愣,立刻上前回禀道。
“国公爷,女大夫已带到。”
周浔颔首,随后,带着人走进屋里。
推开了门,走进去。
橘黄在一旁守着顾盏瓷,床铺已经换成干净的床褥,而顾盏瓷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的。
她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没有任何举动。
看见女大夫走过来,橘黄立刻让开了旁边的位置。
女大夫大半夜的被叫过来,就知道,来看诊的病人肯定是位女子。
而看到女子苍白的脸色,以及一旁换下的衣裙上,都是血迹,女大夫的眉头,微微的蹙起,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男人。
“还望两位回避一下,我要给这位姑娘仔细诊治。”
周浔立刻带着徐茂出去。
在院子里,又等了许久的时间,堂屋的门终于被推开。
从里头走出的那位女大夫,看着周浔的表情,已经不复最开始的平静。
周浔立刻上前,问道,“她情况如何?”
女大夫见状,对他行礼作了一躬,说道:
“启禀定国公,姑娘是着凉染上风寒,导致的高烧不退。”
周浔点了点头,随后又问。
“那她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他毫不避讳地开口。
女大夫脸色古怪地,仰头望了他一眼,见周浔低头望了过来,女大夫脸上,也没有丝毫怯色,思忖片刻,对周浔说道:
“这位姑娘的体质太过虚弱,近期发生过剧烈床事,下体撕裂导致出血,我如今给她上了药,血已经止住。”
“待会儿,喂她服下几剂退烧的药,待高烧退后,静养数天后,就会痊愈。”
周浔点了点头,女大夫却谨慎的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国公爷,最好这几日,也要避免行房事,且日后,国公爷要温柔一点,对待那位姑娘,不要太过粗暴。”
周浔平日里,极其的淡定和严肃,听到女大夫的这些话,耳根子也不由得微微发红,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女大夫被徐茂送了出去,周浔站在门外好半晌,这才举步走了进去,床上的顾盏瓷,已经睡了过去。
只是她的眉头,还拧得紧紧的,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周浔静静地站在床边望着她,她那白皙的脸蛋,尖削了许多。
忆起昨晚的情事……
此刻,他心中不免有些后悔,然而事已经发生了,再悔恨却已是徒然。
他伸出手来,探进了被褥内,轻轻地握住顾盏瓷纤细的手指,十指交握。
周浔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自顾自脱下黑靴,上了床,将顾盏瓷整个人,带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橘黄和谭媪,都看到了这一幕。
二人温情满满的依偎在一起,她们两个走出门去,将门紧紧的闭合着,心里对周浔,纷纷都是唾弃。
既然如此喜欢姑娘,满腔的柔情只给她一人,又何必折磨姑娘?
或者说,这二人的心结实在太重。
如果迟迟未能解开心结,还不如彻底的分开算了,偏偏又凑在一起。
想到这里,谭媪和橘黄,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日。
外面的阳光照进屋子里,顾盏瓷觉得很刺眼,她刚刚睁开了眼睛,却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身子轻微一僵,随后,整个人依旧如同尸体般躺着,再没了动静。
周浔罕见的,今日早晨还在这里,他端着托盘,快步的走进屋里。
径直在床沿处坐了下来,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瓷儿,起来吃点早饭吧。”
顾盏瓷依旧没有理会他。
周浔见她这模样,也没有动怒,总归是习惯了她的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他将托盘放在高几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不想和我回定国公府?”
他话音刚落,女人就将被子扯了下来,
那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似乎要将他的脸,望出一个洞来。
“你别忘了,你已经成亲了,定国公府住着你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跟你回去,是要遭人白眼和嘲笑吗?”
这是顾盏瓷,这段时间内,和周浔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她沙哑的声音,满是鄙夷的口吻。
内心的苦涩,又多了一层。
几乎要将她淹没了,这个男人欺骗她也就罢了,还妄图将她带回定国公府,是要让她彻底失去尊严吗?
男人轻轻扬了扬嘴角,那笑容达到眼底,让他整个面容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周浔终于咂摸出点意思!
原来,在顾盏瓷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不仅仅是他的欺骗,而是因为,她以为定国公府,住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周浔垂下脑袋,凝视着她,问道,“原来你介意这个啊?”
“如果我说,我那个成亲的妻子,她不是我的妻子,你可愿意和我回国公府?”
“你!”顾盏瓷的眼珠子几乎在喷火,她对着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指责道:
“你有家室,娶了妻,如今竟还不承认,你把那女子当成什么?又把我顾盏瓷当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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