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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爷也一愣,“噌”地坐了起来,不知面前是何许人,还以为是家里新雇的长工呢,指着陈三爷的鼻子大骂:“混蛋!哪个铺上的?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滚出去!”
陈三爷冷冷一笑,“嗖”地蹦上炕去,一脚踹在了吴少爷的胸口上,这一脚踹得踏实,吴少爷毫无防备,顿时岔了气,身子一歪,躺在床头,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陈三爷袖子一甩,尖刀抓在手里,一把薅住吴少爷的头发:“你这么风流,你老爹知道吗?”
吴少爷满头大汗,连忙摇头。
“那我就替你爹教教你!”陈三爷一手按下吴少爷的脑袋,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在吴少爷裆部一剜,当着小姨太的面切下了吴少爷的两颗睾丸。
吴少爷疼得“啊”地一声,身子一挺,昏死过去。
小姨太吓得脸色煞白,哆嗦成一团,瘫在炕下,说不出话来。
陈三爷抬起脚,在鞋底上抹了抹刀刃上的血,将尖刀收入袖中,随后快步出屋,在村外与玫瑰接了头,两人连夜逃离了双井村。
天亮了,二人跑了五十来里,来到了一个集市上。
街面很大,熙熙攘攘,远处的丁字路口处围了一群人,时不时地爆发出喝彩声,陈三爷和玫瑰很纳闷:这是卖大力丸的,还是说相声的?
玫瑰说道:“过去看看!”
陈三爷很谨慎:“少凑热闹!”
“怕什么呀!我们都跑了几十里了!歇会儿再走!”玫瑰奔了过去。
陈三爷赶忙跟过去,两人拨开人群,发现是三个小孩在玩杂技,看样子也就十二三岁,街头卖艺,身后拉了一道横幅,上书五个大字:大流杂技团。
陈三爷一惊:哪个不长眼的敢冒充大流杂技团?
他不动声色,悄悄观察。
一个小崽子正在表演“单掌开砖”,这种手艺,只要不是中风偏瘫、生活不能自理,任何人都能表演,只是没人告诉大家这里面的猫腻。
开砖之前,将砖下面垫一块石头,将要开之砖微微抬起大概几毫米,形成一个夹角,此刻手上运力,一掌劈下,那微微抬起的砖会会重重磕在下面的石头沿儿上,惯性作用,砖石相碰,立马折断,其实不是手掌将砖块劈断,而是砖头撞击了石头棱儿,自己折断的。
手法要快,趁人不备,一掌劈下,砖头开裂。
可那小崽子似乎学艺不精,左挪右挪,来回劈了好几次,手掌都砍出血来了,砖头还是没裂。
旁边的看客一阵起哄:“不行啊,兄弟,你这功夫不到家啊!”
后面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男孩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那个小崽子,道:“我来!”
由于太过着急,这个大男孩将砖块高高抬起,猛地一掌劈下,虽然砖块裂开了,但周围观众也都发现了猫腻,大声叫道:“你刚才把砖头抬起来了!不是你劈开的,是它自己撞断的!你这骗子!傻?牛
身后一同前来卖艺的小姑娘脸涨得通红,频频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这年头玩杂技的都不实诚了!人心不古,天下要乱啊!”泼皮无赖一齐起哄。
三个孩子苦苦哀求,地痞流氓们不依不饶:“不行,不行!你们得赔钱!赔工夫钱!大热天的看你们在这儿骗人,这不扯淡吗?”
陈三爷整理了一下衣衫,挤了进去,对众人一抱拳:“各位兄弟,话不能这么讲,沿街卖艺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混口饭吃而已,表演失败也不是天大的事儿,母猪产崽还有个闪失呢,大伙说对不对?”
“对个屁呀!你是哪根葱啊?谁裤腰带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一个地痞斜眼叫嚣。
陈三爷微微一笑,拱手道:“各位乡亲父老,鄙人姓陈,乃是这大流杂技团的老板,今日路过贵宝地,不揣浅陋,特献拙技,博大家一笑,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刚才小徒表演有误,愧对大家,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个绝活,怎么样?”
“好!”众人欢呼。
陈三爷挽胳膊、撸袖子,从地上拿起一块老蓝装,举到周围看客面前:“各位看官,您检查一下这是不是货真价实的老蓝砖?您用手掰,用牙咬,用脚跺,都弄不开,大家试试!”
几个看热闹的人接过来那块蓝砖,轮流掂了掂,一人叫道:“没错!是真砖!”
陈三爷目视众人,左手高高举起老蓝转,右手暗暗运力:“老少爷们儿,看好了!”大喝一声:“开!”一掌砍向那块蓝砖,“喀”地一声,老蓝砖像萝卜一样齐刷刷折断。
众人倒吸冷气,目瞪口呆,连玫瑰都看傻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陈三爷的右手,半天才缓过神来,随机爆发出雷鸣般掌声,不少人掏出兜里的铜板,扔了过来。
那几个痞子也无话可说了,嘟嘟囔囔骂了几句走了。
杂技团收工后,三个小孩低着头跟着陈三爷和玫瑰来到郊外一片林子中。
陈三爷冷冷注视三个娃子:“谁让你们冒充大流杂技团的?”
刚才那个砍砖砍得右手红肿的男孩高声叫道:“我们没有冒充,我们就是大流杂技团!师父说过了,再苦再难,大流的招牌不能倒!”
“谁是你师父?”
“马文妹!”
陈三爷的心“咯噔”一下,马文妹正是自己的师姐,他感觉事情有些复杂。
陈三爷瞥了瞥三个孩子,道:“先找个馆子吃饭,你们饿了吧?边吃边聊!”
年纪稍大的男孩道:“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跟你吃饭?”
陈三爷哼哼一笑:“臭小子,我是你师叔!”
“师叔?”
“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有个师叔?”
陈三爷心下一凉:“行了,先吃饭吧!”
一行人又折回镇子上,陈三爷找了个偏僻的馆子,坐下后,故意挑起话茬,套这几个孩子的话,很快,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惊动了天津卫的“瓢把子”——蕉爷,蕉爷派人去东北海爷那里探听消息,铁良这个叛徒将昔日大哥出卖得根毛不剩,将陈三所有的底细和盘托出。
按理说,以蕉爷这种身份的人,根本注意不到陈三,可别忘了,陈三去年撒过一个弥天大谎。
陈三谎称是蕉爷的小弟,骗了侯督办,侯督办回到南京后,专门给蕉爷打了电话,直夸陈三会办事。
蕉爷为人老奸巨猾,看破不说破,明知侯督办上当受骗,却不把这层窗纸戳透,因为一旦戳透,不但侯督办脸上无光,自己也尴尬,非但没有戳透,还在电话里极力维护侯督办的颜面:“没错,没错,陈三是我的人,给候老弟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没有陈三,我还破不了这么多案子呢!”
挂了电话,蕉爷一阵沉思:蜂麻燕雀,金皮彩挂,自古骗子行,代代出人才!这是行骗行到我头上来了?可这个陈三,一不图财,二不贪色,将曹县的恶人全都捅了出来,他图啥呢?
蕉爷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会会陈三,但陈三早跑了,蕉爷的眼线遍布天下,哪里有点风吹草动他第一个知道,哈尔滨的海爷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事情很快传遍东三省,蕉爷也获悉了消息。
蕉爷派人去了东北海爷府上,通过铁良的嘴,摸清了陈三的底细。
这是陈三爷生平犯的最大的错误,他不该把自己的底细全都告诉铁良。人与人,是有感情的,当一个人独步江湖、流落他乡,面对自己的兄弟,会忍不住倾诉一些事情,可一旦吐露心声,那就是埋了一颗雷。
从那一刻起,陈三爷就深刻体味了一个道理: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让秘密烂在心里。
蕉爷获悉陈三的底细后,立马派人去了江淮,联系当地警局查封了“大流杂技团”,那时马文妹刚刚率领整个杂技团在上海站稳脚跟,因为上海滩繁华,人多好卖票,没想到开业不到半年,即被查封。
蕉爷倒不是有意跟玩杂技的过不去,而是想借此把陈三逼出来。喜欢民间赌王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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