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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兆荣看到之后,天这么晚才回来,本想责怪几句,但看到田嘉明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心疼,就劝慰道:你看你,二哥都已经去了地区找了钟书记和邓书记,两位领导也答应给红旗书记打了电话,你咋还耷拉个驴脸。
田嘉明沉默了会儿才道:动手了,开始动手了,刚刚秀水来人,说公安局和纪委的人,已经连夜抓了两三个人,老家里。
他们凭什么抓人啊?
田嘉明叹了口气道:那个二哥家的儿媳妇,之前给郑红旗汇报的时候,说派出所的收了她钱,包括嘉良二哥,说是指使人到派出所打了她爹。
卢兆荣本在粮食局工作,平日里也只是对粮食系统比较熟悉,对于政法工作和运行模式根本不了解。就道:为啥,早不抓,晚不抓,偏偏是我二哥兆荣从地区回来再抓?
田嘉明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一脸无奈地道:这个和你二哥没关系,我这不是不在政法委了嘛。人走茶凉啊,你不在那个位置上,说话就不好使。只是这要是抓下去,怎么得了?别说我们田家了,就是派出所的几个人都要连累啊。
我看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你没参与打架。
田嘉明道:我是没参与打架,但是秀水派出所里面,二哥他们打了人之后,我给派出所的小魏所长打过电话。今天,这个小魏也被带走了,我担心,这个小魏,会把我卖了啊。
不是吧,老田,我记得小魏这个所长,还是你帮着办的,这个逢年过节,小魏还是要来家里走动的嘛。
人走茶凉,人走茶凉你懂不懂啊,我去了史志办,对这些人还有什么帮助?没有帮助也就失去了价值,我看纪委也快找到谈话了。
这个李尚武来当了书记,你对他毕恭毕敬,鞍前马后的,他就敢对你下手,他就能独善其身?
田嘉明道:李尚武?这个时候估计他也睡不着觉吧。郑红旗真的动了我,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班子的一把手能没有责任?这次还是县委书记郑红旗要搞我。
哎,对了,二哥不是说,邓书记都表态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就没问题。
田嘉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焦虑,他长叹一口气道:“邓书记的表态又能如何?郑红旗铁了心要动我,原则不原则的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的期望。
卢兆荣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老田,我就说让你少管些闲事,你说现在还能咋办。”
田嘉明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我能知道咋办?人都已经被抓了,小魏要是真把我供出来,我也脱不了干系。”
卢兆荣停下脚步,眼睛一亮:“要不咱去找找其他人?看有没有能在郑红旗面前说得上话的?”
田嘉明苦笑道:“王满江现在说住院看病去了,这个供销社的老赵说和郑红旗不熟悉。这个时候,谁会愿意?这趟浑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
两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田嘉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实在不行,能不能让二哥主动去找郑红旗,我们两个一起去。走,现在去找二哥。”
平日里,田嘉明对卢兆全,难得会喊上一声二哥,在田嘉明看来,二哥这个人虽然精明,但为人性格孤僻,又显得十分清高,所以才在政研室坐冷板凳坐了接近十年,换来一个计委主任。但自己出了事情之后,从现在看来,真正愿意为自己跑一跑的,也只有这个平日里非常看不上眼二哥了。自己更没想到,这个二哥竟然扛着两袋花生就能和地委书记,地委副书记一起吃午饭。
卢兆荣看了看桌子上的座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想着这个点二哥两口子早就休息了,但看到田嘉明两眼空空,神情忧郁,知道现在这个事不好办了。如果田嘉明真的被抓了,自己的天也就塌了,现在还是决定再去找二哥一趟。但还是埋怨了一句,二哥等你这么久找不到你的人,现在又要去找人家。
县委政法委没有独立的家属院,是和县公安局的家属院在一起,而卢兆全是在县委政研室的时候分的房子,也就分到了县委家属院。
之前在政法委的时候,田嘉明是有一辆公车的,而到了史志办,别说公车,连办公的桌椅板凳都是其他单位淘汰下来的。卢兆荣也就骑着自己的轻骑牌红色木兰小摩托,载着田嘉明一路朝着县委大院驶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绵,入秋之后,已经接连下了四五场雨,卢兆荣和田嘉明骑着摩托车,已经穿上了毛衣。大街上空空落落,没有了白天的嘈杂和热闹,摩托车的嘟嘟声引起了沿街不少住户家里的狗一阵狂吠。
到了县委大院的家属院,街头巷尾里有两盏昏黄的路灯,只照亮了一小片区域,那微弱的光芒在秋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田嘉明和卢兆荣下了摩托车,俩人对视一眼,望着卢兆全家的大门,还是卢兆荣主动向前走了几步,叩了几下门之后。作为老资历的正科级干部,卢兆全分了一进小院,小院不大,三间正房,一间偏房作为厨房。这样的房子,放在农村来讲,也只能算作是一般,但在县委大院里,能住上独立小院的,就是正科级干部的象征。田嘉明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院,心里暗道:虽然也在县委大院里上班,但这道门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迈过去了。
小院里的灯亮了起来,不多会门闩打开开了门,卢兆全披着一件外套,拿着一把手电,穿着灰色的秋衣秋裤。
电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卢兆全高度近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才看清卢兆荣和田嘉明。关心地道:这是咋啦?
卢兆荣只是轻声地喊了一声:二哥。
卢兆全拿着手电,往小胡同前前后后的都照了照,就道:快进来说。
进了门,田嘉明看到这房子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桌子上多了一个大录音机之外,再多的家用电器就是卢兆全手里的金属手电筒了。
才说了几句,里屋走出了一个哈欠连连的中年妇女,卢兆荣起身喊了一声二嫂。
这妇女道:老卢半宿没睡,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你们来了。
卢兆荣在看卢兆全,却也是两眼布满血丝。当年兄妹几人,一起是苦日子里走出来的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卢兆全是那个年代的老牌大学生,参加工作后,对几个兄妹是全力扶持,卢兆荣中学毕业后这才有机会到了粮食局并相亲认识了还是公安局毛头小子的田嘉明。两个还在农村的兄弟家里条件不好,也是卢兆全在接济。
卢兆荣道:哥,嘉明的事,让您操心了。现在是有了些新的情况。
田嘉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道:二哥,是这样,县公安局和县纪委下午的时候突然就到了秀水……
卢兆全听完之后,颇为感慨地道:红旗书记,作为县委书记,能让他放心上的自然不会是农村的几个闲散人员。红旗书记的三把火,不是不来,而是来得晚了一些。你们想想,不办几个本地的干部,县委书记如何树立权威。在办谁这件事上,就有学问了,一般的干部起不到震慑作用,县四大班子的干部都是地区管理的干部,且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上面的人脉,难度太大。而像我们这样的科级干部,综合对比下来,是最为合适的。
田嘉明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些事也是赶巧了。二哥,这个钟书记和邓书记愿不愿意帮忙?
会打电话,但有个前提,原则问题他们爱莫能助。
卢兆荣道:嘉明就是爱帮人的忙,能有啥原则性问题。
卢兆全并没有回应卢兆荣,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田嘉明。这个问题,他需要田嘉明亲口回答。
田嘉明看着卢兆全,轻轻地挠了挠头说道:二哥,这个,这个事咋说那!
卢兆全略带生气地道:实话实说。
田嘉明道:二哥,您是知道的,我这个位置,收钱很容易,不收钱他是很难的。多多少少,这些年是帮了些朋友的忙,朋友之间嘛,肯定是有些礼尚往来的。
多少钱?说多少钱?
田嘉明从没看到过卢兆全如此的生气,就道,这些年下来,多多少少的,有个五六万吧。
众人一听是五六万,顿时是一阵惊愕,卢兆荣有些愤怒地道:田嘉明,你说你这些年收了五六万?钱哪?我怎么没见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
卢兆全用力搓着自己的眉头,自言自语道: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啊。随即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田嘉明道:嘉明啊,别说钟毅和邓牧为,这些钱就算是蒋怀义和赵道方来了,也都是扭头就走啊。
田嘉明道:二哥,我这些钱是不该收,但是秀水的事我没收钱,是帮家里办事。只是秀水派出所的所长小魏为了当所长,给过我钱,这次被带走的也有他。
卢兆全道:这些你之前从没说过,快去纪委,去纪委退钱吧,这个饭碗保不住,起码是没有牢狱之灾。
田嘉明沉思良久才道:二哥,这要是不退钱,说不定小魏不会说这些事,再加上邓书记打了电话,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一旦退钱,这可是自掘坟墓啊。
卢兆全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劝不了鬼迷心窍的田嘉明回头的,留下了一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做的不能做的我也做了。说罢,眼圈一红,默默地起了身,也就回房去了。
这二嫂劝慰道:嘉明,听你二哥的吧,他是不会害你的。
田嘉明搓了搓脸,点了点头道:二嫂,我回去再想一想。
第二天一早,李尚武面色凝重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红旗书记上午忙什么?
九点半,要去地区找领导汇报工作。
李叔道:现在谁在办公室?我要插个队。
现在是昌全常委,红旗书记吩咐了,谁也不要打扰。
李叔略显焦急地道:你去给我弄杯水,昨天被田嘉明的事闹得一夜没睡。
咋啦,田嘉明不是都去史志办了?
李叔看了看门口,我马上走了过去,顺势将门关上了。李叔道:昨天,按照红旗书记的指示,把老田家的管着的几个人最后问话,好走个程序尽快结案,结果有个小子不服,审讯的人不惯着他,一警棍打断了兄弟情,口供张张都有田嘉明……喜欢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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