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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旗小说 > 被家暴致死,我靠弹幕杀疯了 > 第11章 你只是吐了血,我可是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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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婶子抱着姜安宁坐在地上大哭,好些个披着衣服赶来的村民,起初还以为是谁家里头出丧事儿了,趿拉着鞋就赶忙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

    要真是有人家要办白事儿了,不用言语,也甭管往日是有什么口角之争,都会过去帮着搭把手儿的。

    瞧见是方婶子抱着姜安宁,哭的止不住声,好些个人都是吓了一大跳的。

    “根山家的,咋回事儿?安宁丫头咋的啦?”

    方婶子的男人叫姜根山,本家姓方,村里平辈儿或者晚辈,都喜欢喊她方婶子,她也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姜方氏。

    只有村里的大辈分,才会喊她根山家的。

    方婶子抬头看了一眼,本来是不满‘根山家的这个称呼,瞅见说话的是村里比姜族长辈分还高的三姑太奶姜秀娥,顿时更大声的哀嚎起来:“三姑太奶诶,您老人家可得给安宁丫头做主啊!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她姑太奶,安宁丫头怎么说,也是喊您一声老祖的,您可不能不管这可怜孩子啊!”

    方婶子哭的直抽抽。

    姜秀娥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安宁丫头这是怎么了?”

    “安宁丫头她、她、她被赵元山跟赵张氏这俩丧良心的,逼的吐血了啊!差点就要活不成了!”

    “要不是我出来蹲坑,正好赶上了,指不定他们就要鸟悄的把安宁丫头的命给夺了去了!”

    方婶子哭的特别大声,恨不能喊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

    “方氏!你这个毒妇,你胡咧咧什么!”

    “闭嘴!你给我闭嘴!”

    赵元山哪里想到好端端的说着话,姜安宁竟然会毫无征兆的吐了血。

    连他想要装作被气得心口疼,都还铺垫了几个动作寻找合适表情……姜安宁也忒快了一点儿,看着竟然不像是假的。

    可谁也没怎么着她啊?又是在矫情什么……

    他有些怀疑人生,胡乱擦了几下脸上的血,脑子都还没转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听见方氏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在这儿大吼大叫的污蔑人清白。

    眼看着聚拢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他吓得腿都软了。

    想要逃离此地,却没有一处缝隙能容得下他钻出村里人的包围。

    “姜安宁!”

    江巍看到小姑娘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像是被鲜血浸泡过似的,沾满了血色,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他摸上人的脉,良久才撤开手,跟着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儿?”

    确定人只是脉象虚弱、急怒攻心,并无性命之忧,江巍的急躁暴怒舒缓下来,眉眼冷凝的看着方婶子询问。

    方婶子打了个嗝儿,差点被吓得被自己眼泪儿给噎住。

    她把自己在自家茅房蹲坑,结果听到赵元山夫妇登门找姜安宁强势道歉的事儿,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赵元山这老东西,跟安宁丫头说,老子都给你道歉了,你不要不识抬举,赶紧原谅老子,否则叫你好看,再也嫁不进赵家给赵海守活寡。”

    赵元山:???

    他什么时候这么说了?这贱妇竟然添油加醋!

    好生恶毒!

    他怒瞪着眼睛,盯着方婶子,让她用良心说话。

    方婶子睬都不睬他一眼。

    “安宁丫头一听这话,就吐血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方婶子心有余悸的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胸口:“亏得是我冲出来给人接住的快,不然安宁丫头肯定要磕破脑袋。”

    众人听了前因后果,全都骇然。

    正要说道说道,讲个说法出来的时候,江巍突然一脚踢了出去,赵元山胸口一痛,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跌在地上。

    姜族长匆忙赶来,就看见江巍如此气急败坏,心中更加坚信这小子是看上安宁那丫头了。

    瞧瞧,深更半夜的,紧着赶着给人出头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喊‘让让,挤进正当间看个真切,就听见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打得好!”

    姜秀娥气恨的上前补了一脚在赵元山肚子上,嫌不够力气,又多补了两脚,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畜牲,靠着人家安宁丫头的扶持帮助起了房子、买了地,到头来,倒有脸上门逼得人吐血晕倒!”

    “你的良心都是被狗给吃了!”

    “安宁丫头哪一点对不起你们赵家了?”

    “不过是念着当年你施舍牲口一样的丢了一块糠饼给她,就傻了吧唧的掏心掏肺。”

    “你们倒是真有脸,昧下这救命之恩,作威作福的磋磨人一个失怙失恃的小姑娘!”

    赵元山老大不满,黑着脸据理力争:“总归我当初救了她一命是事实!要不是有我施舍帮衬,她早就死在路边被野狗啃了!”

    “你放臭屁!”

    姜秀娥挽起了袖子:“当初是老婆子我把人给捡了回去,送到安济坊,养了大半个月,才捡回了一条命,跟你有什么关系!”

    “丢块发了霉的糠饼,连人是不是还喘着气都不知,也好意思舔着个大脸,以救命恩人自居,也不怕折了阳寿!”

    姜安宁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另有隐情。

    她的确是在安济坊醒来的,至少三姑祖奶奶在这一点上说的对上了。

    当时她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就误以为是给了她糠饼的赵家人将她送来的。

    加之安济坊的人也说,送她来的是一名村妇,后来她委婉试探张氏,对方总是嘱托她不必挂怀。

    她误以为那妇人就是张氏。

    原来竟然不是赵家人,而是姜家人吗?

    姜安宁感觉脑子好像是装进去了浆糊一样,有些混沌发疼。

    她一直以为,姜氏一族的人,对她都是比较冷漠不关心的,平常大家都是面上过得去,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

    毕竟,虽然大家都是按着辈分互相称呼,亲亲热热的好像一家人,实则……她跟这里的姜家人并不是同枝同源。

    她爹娘,是叛离了家族之后,到此隐居的。

    村里老一辈的人,都知晓她们一家子是外来户。

    加上赵家人也经常如此说,给她灌输了许多村里人排外的思想,久而久之,她对姜氏一族的人,自然也就不亲近了。

    后来她蒙难于赵家,几次求救,都被姜家长辈劝说要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一己之私连累全族姑娘的名声婚嫁。

    连死后,都不曾有姜家人为她收尸,直至腐化在春泥中半副枯骨,引得诸多乌鸦啃食残余的腐肉,才被官府派来的人匆匆焚烧弃埋。

    前世种种,导致她两辈子对所谓的族亲都无法亲热起来。

    姜安宁缓缓的醒来,姜秀娥担忧的看向了她,十分歉疚:“好孩子,委屈你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好好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倒是叫你误会了旁人,认贼做亲!”

    “老祖……”

    她装作吃痛的揉了揉脑袋,语气茫然且无助:“我刚刚是怎么了?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

    “我好像听见老祖你说,当年我垂死路边,是您送了我去安济坊?”

    姜秀娥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当年不愿意惹上麻烦,却也实在于心难忍,见你可怜的躺在路边,晕过去人事不知,身子都冰凉了,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偷偷的将你送到了安济坊。”

    “因为怕到你家里打砸抢的那些人,又重新回来,惹祸上身,我就没有敢去探望你,没想到竟然让这两个畜生钻了空子!”

    姜秀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很是后悔这么些年,都没有告诉安宁丫头真相。

    当初一堆陌生的外地人闯进村子里,直奔姜安宁家里打砸抢,说是来分财产的亲戚。

    可那样子实在是不像,不少人都怀疑姜家夫妇是不是惹了什么祸事,这才丧了性命。

    大家都怕被牵连,各人各扫门前雪,对姜安宁也是同样避讳着的。

    姜秀娥自然也是怕的。

    后来倒是一直没见出事儿,也没有什么人再来找麻烦,大家也就真的当那些人是姜安宁家哪里来吃绝户的亲戚了。

    那时候,姜秀娥是想过跟姜安宁说实话的,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到底是害怕会叫人以为她贪恩图报,坏了名声,没敢说出来。

    尤其是后来几年,姜安宁的日子越过越好,跟赵家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她就更不好意思把真相说出口了。

    “我当初想着,要是他们两个能真的对你好,你也亲近他们,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总归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怜,赵家愿意拿你当亲人处着,你也就有人照顾了。”

    姜秀娥满目伤怀:“人总该还是要有个家。”

    她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

    姜秀娥瞧着脸色苍白虚弱的小姑娘,愧疚的眼睛都红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黑心肝!”

    否则她就是拼了名声坏掉,也不会装作无事发生,不敢张口提及当日的事情。

    “是我太软弱,才会坑害了你啊,孩子!”

    “老祖……”

    姜安宁声音低哑哽咽的喊了一声,有委屈蔓延开,她被姜秀娥搂在怀里,没忍住放声大哭,像是要把前世的所有委屈苦痛都哭个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姜安宁从姜秀娥的怀里露出脑袋来,眉眼间满是沉痛的看向赵元山夫妇,声音哽咽:“你们竟然是骗我的?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眼圈更红了几分。

    小姑娘娇软破碎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满是不敢相信‘至亲之人竟会如此欺瞒自己的可怜,哭的惹人心碎。

    好些个围观的村民,都心软的跟着红了眼睛,看向赵元山夫妇的时候,眼睛里头像是藏了刀子。

    姜安宁对赵家的好,他们是都看在眼里的,多少回在自家饭桌上说起时,都是酸到牙疼,吃饭都不香了。

    每次笑她还没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都是藏着嫉妒羡慕的。

    “赵元山你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扪心自问,你们家现在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人家安宁出钱置办的?到头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人家的?”

    有人忍不住率先出声谴责赵元山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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