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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叶见他如此说才放心些,但还是赶紧解释,“前几日秋收,有几种谷物,本是臣妾得自番邦小贩之手,不料竟然都是高产神物。”
“大司农得之如获至宝,他言道圣天子当朝,自有宝物出世利万民。之后确实听他说要将附近庄田买下,作为培育粮种的根基,原来其中有陛下的皇庄。”
圣文皇帝闻言点头笑道:“方卿哪里是买,明明是生抢!不过,他此举是为天下臣民着想。既然你们发现了如此神物,自然要妥善将养。”
“待得高产粮种大行其道,说不定天下真将再无饥馑。功劳是你与方卿的,但朕这个皇帝,也能靠着你等博个青史留名了!”
虽然不过相谈几句,韦小叶敏锐的感觉到圣文皇帝很随和,而且明显在刻意说笑,试图接近双方的距离。
因此,韦小叶眼球一转也笑道:“盛世出能吏,陛下圣明,才有大司农这等能吏崭露头角。”
圣文皇帝听得哈哈大笑,“陆卿气吞万里如虎,也是少年英杰。年轻辈的俊彦武以陆卿为首,文以方卿为佳。良将能臣盈朝,看来我还真是圣天子喽?”
韦小叶陪笑着附和,陆瑾瑜却被两人秀得哭笑不得。
这话说的,谦虚不妥,否则岂不是说圣文皇帝不是圣天子?默认也尴尬,只得陪着干笑两声。
韦小叶随口又拍了几句马屁,哄得圣文皇帝心情极佳,场面瞬间轻松许多。
倒不是她说得内容有多动听,而是能被皇帝接见的多是重臣、老臣。他们御前奏对十分谨慎,也没她这个脸皮笑嘻嘻拍马屁。
甚至有些人出身大世家,都不愿意跟皇室联姻,骨子里并没有十分瞧得上皇帝,哪会放下身段?
若是那出身低的,在皇帝面前又极为拘谨,并不敢贸然多说多动,都是问一句答一句而已。
这么好的气氛,不曾想圣文皇帝许是笑得动作大了,坐下龙椅竟然发出异响,他赶紧起身查看。
陆瑾瑜和韦小叶坐得近,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却是大吃一惊:龙椅裂开了!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
皇宫中最好的龙椅在朝会大殿中,而武德殿中的便差了些。虽然也是金丝楠木所制,却不如朝会大殿的厚重。
而且,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换新的,眼前这把龙椅从大夏开国时起,传到圣文皇帝这里,已经有近两百年了。
加上他身体有些沉重,韦小叶目测起码有三百斤。刚才他又笑得厉害,踩在脚踏上的双腿抬起了些向后仰倒,将龙椅坐得裂开也是正常。
不过,时人讲兆头。
尤其身为皇帝,更是重视这些事情。
圣文皇帝瞬间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旁边伺候着的内侍惊得脸色更白,一时如被雷击,腿软得瘫倒在地。
陆瑾瑜皱了皱眉,万没想到他带韦小叶面圣,竟然遇上这事。
“召裴文乐来,他这个将作大匠还想不想干?”圣文皇帝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恼怒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传。”殿外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落在韦小叶耳中,感觉有两分熟悉,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只是眼见皇帝震怒,她也只得和陆瑾瑜装鹌鹑,哪敢出声?
若此时有个地缝,韦小叶便想地遁溜走。
这倒霉催的!
好好的面圣,结果来了这么一出。
胖子多半是情绪稳定,可一旦真怒了,那就是天崩地裂,并不好哄啊!
过不多时,有个半大老头屁滚尿流的进了大殿,“陛下,微臣死罪,死罪啊!”
在这人身后还有个哆哆嗦嗦的身影,也跪在门口。
韦小叶扫了一眼,那半大老头她自然不认识,但也明白肯定是那什么将作大匠裴文乐。
他身后的却是个太监,这人她可认识,正是当初去南楚府宣旨,封诰她为宜人的岑太监!
圣文皇帝看着下跪的两人,没好气的呵斥,“你们干的好事!御座都不能好好维护,我要你们何用?”
“裴文乐!你这个将作大匠连把椅子都造得不结实,该当何罪?岑少游,你更该死,亏得刚抬举你为内侍少监,就出了这么档子逆事!”
裴文乐吓得瘫倒在地,只顾着口称死罪,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这个将作大匠负责营造之事,日常宫中的桌案架椅也由属下木器局负责。龙椅和玉玺那都是皇权的象征,哪能出半点岔子?
龙椅裂了,岂不是预示着江山不稳,或者皇帝本人要亡?
这事追究下来,木器局的匠人要砍头,他这个将作大匠也跑不了!
然而,龙椅并不能随意更换,平时有专人检查保养而已。还真没有被坐坏的先例,裴文乐一时六神无主,只觉得脑子空白。
岑太监更是欲哭无泪,他两个月前才成了内侍少监,分管内官、内府两局。这内府局有供灯烛、汤沐、张设之责,御座坏了,他也有监督不利的责任!
陆瑾瑜也有些忐忑,这事可怎么收场?他不由得拿眼去看韦小叶。
“来时好好的,这下回不去了?”韦小叶此时也正心中打鼓。“这老胖子自己坐坏龙椅,却要找别人麻烦,这可真是……”
殿中一片死寂,除了皇帝,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圣文皇帝见此,心下更为恼怒,鼻息粗重的正盘算怎么责罚两人,却忽然瞥见韦小叶脸色古怪,便没好气道:“韦县君!”
韦小叶闻言赶紧收回心思,声音清脆的答应,“陛下,臣妾在。”
圣文皇帝见她脸上并无惊恐,便随口道:“韦县君,你说,这二人办事不利,应该如何治罪?”
韦小叶听得无语。
你爱怎么罚怎么罚,关我什么事?我要说了,岂不是得罪人嘛!
韦小叶沉吟片刻道:“回陛下,臣妾以为,此事不应有人受过,反倒应该奖赏。”
圣文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韦县君你再说一遍?”喜欢休夫带两娃,她靠种田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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