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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他也看不见，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闷声的笑从白霜的喉间溢出。
她凑过去，拉了拉蒙住某人脑袋的被子。
被子拉得紧紧的，拽不开。
白霜说：“好了，你身上很脏，要先洗洗才能上床躺着。”
她这么一说，司眸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对，他都忘记了，他的身上全是灰尘，脸上应该都还有血。
他一定把白色的床单都给弄脏了。
白霜看见司眸这么紧张担心的样子，她不禁心疼起来。
“司眸，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任何事。
“我会一直都保护你，好好地保护你。
“你不用再担心有谁会伤害你，也不用担心你会做错事。
“因为你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做错，你明白吗？”
司眸的心被白霜的一番话说得暖暖的，非常熨贴。
从他记事以来，他所获得的所有温暖都是从白霜的身上得到。
白霜对于他的意义，早就深入骨髓。
他扬唇，笑得很灿烂，“嗯，我明白了。”
白霜牵着司眸进浴室。
水声哗哗，司眸动手脱衣服。
他只剩下内裤的时候坐进浴缸里，用水浇着身体自己洗。
“你现在是真的看不见了，你洗不干净的。”白霜的声音靠近，随后，司眸就感到水波阵阵。
是白霜也坐进了浴缸里。
“我来帮你打沐浴露。”微凉的液体被抹到司眸的身上。
视觉消失，触觉敏感。
司眸能够想象出那只小手正在他的身上游走，沐浴露的滑腻感更加增添了暧昧的感觉。
司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他连忙捉住白霜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可以自己来，只需要你帮我拿毛巾，扶我出来就好。”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白霜挑眉道。
“嗯……我确定。”
司眸的脸已经和煮熟的虾一样红，但是他自己看不见，就可以自欺欺人。
“好吧。”白霜松开手。
一阵水声响起，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还真是遗憾。”白霜的声音就像是带了钩子，“你是真的看不见了，不然，我也不敢不穿衣服就进来。”
此话一出，司眸彻底愣住。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两股热流从他的鼻间流出。
“噗。”白霜失笑，“司先生，你流鼻血了。”
司眸手忙脚乱地去捂鼻子，白霜拿了纸过来给他擦。
“你、你先去穿衣服吧，要不然着凉就不好了！”司眸闷闷地说。
白霜又笑了，“所以这也是你看不见的弊端，我骗你的，我穿衣服了。”
司眸：“……”
啊，又被套路了。
……
白霜和司眸第二天才回到殷家。
他们一回来，钟父钟母就迎了上来。
钟父没说话，钟母往他们后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殷淼。
她便着急地问道：“小霜，小淼呢？
“司眸都回来了，那小淼也没事的对吧？”
“我不知道。”白霜冷淡地撂下一句话，带着司眸去见殷父殷母。
“爸妈，我和司眸在一起了。”白霜开门见山地说。
殷父殷母互相对视一眼。
殷父看向眼睛已经到医院处理过的司眸，不禁心疼道：“怎么眼睛又受伤了，本来就……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殷母则说：“好，小霜，司眸，你们都已经成年了，都可以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那我们也支持。”
司眸非常诚恳地说：“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请你们放心，等我的眼睛好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白霜吃苦，我会竭尽全力地对她好。”
司眸是没说他会保护好白霜。
因为在他的心里，白霜的实力比他强一万倍。
既然不能保护，那就对她好吧，无上限的那种好。
这边白霜四人的氛围融洽得要命，那边钟父钟母满脸阴霾。
钟父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回想起昨天白霜的态度，以及白霜那出神入化的“异能”。
他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钟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率先走出殷家。
而钟母不舍地看了一眼白霜后，也走了。
从这天起，钟父钟母就再也没有和殷家人有过来往。
殷父殷母虽然觉得遗憾惋惜，但不后悔。
他们只会和白霜站在同一个立场。
他们能理解钟父钟母的心情，但绝不会为了他们和自己的女儿闹翻。
不过他们还是帮钟父钟母在白霜面前说好话了。
“小霜，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小淼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就算他们再讨厌小淼，血缘亲情也是无法抹去的。”
白霜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对钟父钟母离开的行为并不在意。
他们互相联系也好，不联系也罢，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司眸在她身边，那就足够。
……
白霜是高考状元，她自然可以去帝京的最高学府上大学。
楚愿的高考成绩也很好，果真和白霜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白霜琢磨着，要不然就直接让殷家人去帝京发展好了。
这个小镇确实没有什么呆着的必要，去帝京还能赚钱。
这个时候，楚愿带着一个男生来找她。
“白霜！”楚愿老远就喊了名字，冲她招手。
白霜抬头看去，便看见楚愿兴高采烈还微微带着潮红的脸。
她的身边有个男生，白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不是星尘。
“白霜，我谈恋爱了。”楚愿小跑过来，向白霜介绍身边的男生。
“他叫舒子默，他虽然没考上我们的大学，但是他也会在帝京上学！”
舒子默长得温润，性格也很有礼貌，他笑着说：“你好，经常听楚愿提起你。”
白霜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舒子默。
她确定舒子默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短暂地接触下来，他似乎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他不是星尘。
但既然这个世界的楚纤纤没有以前的记忆，那恐怕就是命中注定。
于是，白霜微微一笑，对舒子默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殷白霜，楚愿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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